蕭致被崽崽們的反應逗樂了,完全不敢在鶴小受面前露出笑意,只能甭住嘴角輕聲哄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看你最近愁眉苦臉的,懷孕的人多笑笑不是更好?」
「既然你討厭我挺個假肚子,明天。。。。。。不,我一會兒立刻取掉,再也不戴了。」
鬼看見你這副死樣子才會笑。
鶴瀾淵騎在他身上,雙腿夾緊使勁壓他腹部的假肚子,材質倒是挺軟和的,跟他的流蘇黃金馬鞍足以相提並論。
蕭致警敏地抓住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放鬆,順勢將鶴小受漂亮的手指抓了起來,放在自己高挺的鼻子上,瓮聲瓮氣道,「這是一個按鈕,你摁一下,我立刻請我的乾兒子們騎大馬。」
鶴瀾淵嫌棄地、狠狠地在那鼻尖扭了一下。
蕭致立刻躺在地上搖動起自己的腰肌,幅度頗為誇張,顛得騎在上面的某王爺也跟著一起搖動。
蕭致唱,「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什麼?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鶴瀾淵在老舊小區外的商鋪見過這樣的兒童遊戲機,一枚一元錢的鋼鏰能坐三分鐘。
一時間魘頰微紅,又扭了扭蕭二世的嘴巴,「老闆,這台機器好像壞掉了,唱得好難聽,能不能返廠重修一下?」
氣氛剛融洽一絲絲。
瑜伽老師推門進來,溫柔說道,「各位產夫們是不是等久了,不好意思,我們接下來繼續剛才的訓練。」
看見兩個大肚子男人正使用乘。騎位,上下搖曳得厲害。
直接大舌頭說,「對對對不起,我還有點點點渴,你們們繼續做。。。。。。」
什麼!
蕭致第一個反應過來,連聲喊道,「不要誤會,我們什麼都沒幹,我們是清白的!那個!我們的褲子根本沒脫啊!!」
蕭致晚上回家戴著黑口罩,蕭公館的家傭們瞧見他進門,也會像沒瞧見一樣。
無論如何,蕭致還是很高興地跟每個貼著走的家傭們點頭示意。
驚得傭人們私底下竊竊私語,心說七少爺你即使討好我們每一個人也沒用用啊,該你走得時候必須立刻走啊。
蕭致腳底像綁著一群喜鵲,開心旋轉地滾回自己的三樓,打開全部長廊的燈,然後站在擺放在小客廳的風水魚缸前,藉助浴缸里清澈的水中折影,拉開口罩一角。
俊氣的臉蛋側浮現一塊紅彤彤的巴掌印。
疼是挺疼的,不過鶴小受也沒說煩他,或者不准他明天繼續出現的警告。
對於窩囊廢來講,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蕭致將自己的手緩慢地摁在臉上的掌印間,赫然發現鶴小受的手居然比自己的要小很多,難怪捏起來感覺能包裹進整片掌心。
「咳咳!」
蕭致滿心歡喜地緊盯魚缸,一點也沒發現有人坐在他的身後,像看怪胎似得打量他半晌。
蕭獨烈等他快一個晚上了。
蕭致仿佛被老虎威嚇的小白兔,連忙重拉回口罩,轉身問,「爺爺你怎麼跟個鬼一樣?」
蕭獨烈原本便煩他,被這句沒大沒小的話更是激氣到不行,翡翠手杖猛戳地面道,「假如不想立刻被驅趕出家門的話,趕緊閉嘴!」
蕭獨烈的脾氣古怪火爆,說一不二,蕭致原地閉嘴,佯裝出一副乖巧的好孫子模樣。
蕭獨烈還想繼續發作的壞脾氣,忽然沒有了依靠,宛若揭開充氣口的氣球,眨眼由圓鼓鼓變得乾癟。
其實控制蕭家老爺子的脾氣的事情還有另外一件。
蕭獨烈又重坐回到小客廳的皮沙發中央,雙手搭在翡翠手杖頂頭雕刻的貔貅間,上下打量著窩囊廢孫子的身體模樣。
蕭致被他端詳得發毛,冷汗如瀑問,「爺爺,你晚上用過餐了嗎?還餓嗎?」
蕭獨烈不理睬他的問話,喉頭輕哼一聲,「一直以為你也沒什麼用,權當家裡多養了一個飯桶,平常浪費點小錢罷了。」
爺爺,您這樣說很傷人啊。
蕭致不接話。
蕭獨烈問,「明年二月份你的生日一到,就是當初約定好讓你離開蕭家的日子,其他的人不多說,但我蕭獨烈可從未虧待過你。」
「你長大後每個月的吃穿用度比其他同輩的兄弟姐妹們還多,這點你承認不承認?」
蕭致點頭。
「好,」蕭獨烈又說,「你父親蕭淮算我白養了他,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欠下的債一直是我在替他還,你這個當兒子的,有沒有幫他還過一分錢?」
自然沒有。
蕭致心說,若不是書里給他安排了這樣一個人渣父親,他也不至於將手裡捏到的錢拼命花個乾乾淨淨。
這樣蕭淮找藉口跟他要錢的時候,自己完全不用擔心有多餘的鈔票送給紈絝爹了。
小爺還是很聰明的。
蕭獨烈第一次和蕭致安穩地共處一室過兩分鐘,他的兒子沒養好,也對私生的孫子戴著有色眼鏡,若是蕭致是個有自尊知羞恥的孩子,八成他倒是能再養對方幾年。
俗話說得好,孫子女對爺爺奶奶並沒有贍養義務,反過來講也是一樣的,中間還隔著一代人呢。
蕭獨烈對蕭致的態度十分清楚,老人家可不打算在用梵圖集團的產業豢養兩條蛀蟲。
蕭獨烈說,「爺爺這些年沒有虧待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