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将轿帘打起,撑着额头做痛苦状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把凝烟姐姐送给家吉哥的金饰拿出来验一验真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打手头目显得很踌躇,锁眉不信任地看着她道:“若是只有我手上的这一只手镯是假的呢?”
招供
若谖胸有成竹的笑着道:“贪心之人,贪念都很重,家吉哥既然存心想骗你们,不可能只打算骗一次,何况好赌之人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多赌一次,他就会多骗你们一次,所以绝不止你们手里这一件假金饰。”
家吉立刻大声嚷嚷:“尽管验好了,看剩下的那些有一件假的没有!”
众人见他说的毫不心虚,更加狐疑的看着若谖。
若谖只是极自信的静静的微笑。
打手头目思忖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就信你一次。”
众人又都转回到芷晴院。
程氏正倚门张望,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忽见众人去而复返,更是忐忑。
卫总管对着她抱拳道:“我们要再看看刚才在家吉房里搜出的金首饰。”
程氏一脸不解,但见他们个个严肃的模样不敢多问,把他们带到家吉的房间,那些首饰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仍放在高几上。
家吉有了底气,趾高气昂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候门千金会有假金饰!”
打手越发犹疑。
家吉愈加嚣张,大喊大叫道:“你们验啊,不验是我孙子!”
打手头目气得眼欲裂,从来都是他们逼着别人当孙子,何曾被别人如此侮辱过,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若谖见他踌躇,笑着将军道:“箭在弦,不得不发,不如赌一把咯!”
打手头目见她气定神闲,将牙一咬,走到高几前,拿起金项圈,用力一折,家吉顿时两眼发直,面若死灰。
打手头目手里拿着断成两截、跟先前那只镯子一样,里面灌铅,外面裹层金皮的项圈,斜睨着家吉,傲慢道:“这又怎么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候门千金的首饰?这种项圈连狗都不戴!”
说罢,恶狠狠把假项圈往地上一摔。
家吉吓了一跳,蜡黄着脸,嗫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眼里一亮,扑到地上去捡那个假项圈,嘴里大嚷道:“上面篏的红宝石一定是真的!”
众人都凉凉地看着他,项圈都是假的,上面的宝石又岂会是真的?
家吉从项圈上奋力抠下一粒红宝石来仔细辨认了一番,马上大失所望,那哪是什么红宝石?分明是松脂渗了红色做成椭圆形,他颓然瘫坐在地上,懊恼地将假宝石用力一摔,那粒松脂在地上跳了几跳,滚不见了。
程氏吃惊地瞪圆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忽然扭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眉头跳了一跳,隐含着恼怒,沉声质问道:“你该不是以为我给凝烟的首饰全是假货吧。”
程氏已顾不了许多,竭力压制着自己惯性对老夫人的害怕,反问道:“不然呢?烟儿的首饰可全都是你亲赐的!”
一向温和大度的许夫人皱了皱眉,这个程氏实在太放肆,再怎么说,老夫人是她婆婆,怎能用“你”
字?实在是大不敬!
老夫人登时暗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