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随抬眸,就见一人打起帘子走了进来,一身锦衣,英俊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大大咧咧的痞气,正是刚分别没多久的张鸿。
张鸿身后还有一人,也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个头比张鸿略矮一些,人也生的更加白净,一张如玉般的面孔当得起眉眼如画四个字。只是人虽然生的俊俏,看上去却没什么精气神,懒懒散散的,一副万事都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
张鸿与凤随假模假式的互相见过,又给他介绍身后的公子,“曹溶,工部尚书曹大人家的公子。”
凤随与他见过礼,听到他爹是工部尚书曹彰,心中一动,猜到张鸿还在打地道机关的主意。也不说破。只请两人落座,又唤琴娘换一曲子来弹。
他话音未落,就见曹溶抬了抬眼皮,对站在门口的小厮说“唤了春娘子来。让人把我屋里的两坛竹山春酒送过来。”
小厮行礼,退下去喊人。
琴娘也起身,规规矩矩退到一边站着。
凤随冷眼看着曹溶在这里指手画脚,心中浮起一个猜测,忍不住望向张鸿。
张鸿咧嘴一笑,“你就当曹兄也是这里的东家好了。”
曹溶望着凤随微微一笑,“凤大人年少有为,手下能人辈出。听说今日青水庵的一伙儿贼人想要通过地道逃跑,都是被大人给拦下来的。”
凤随一时到拿不准这人只是随口寒暄,还是要套他的话了。
“职责所在。”
凤随微微一笑,将话题岔开,“不知温娘子在顾桥镇停留几日”
张鸿在一旁大笑起来,“温娘子明日就要离开了。”
他心里觉得畅快。
姓凤的小子也有这样贪色的一面。到底让他给看出来了。
哼。
凤随淡淡瞟他一眼,有些不明白张鸿这一副好像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的嘴脸所为何来。
他带着人来摸玉香楼的底,自然是因为对这里有所怀疑。这个张鸿既然与玉香楼的东家相熟,他到底知不知道玉香楼有嫌疑
至于曹溶身为官员子弟,竟然能插手这样的生意,凤随心里反而没什么可惊讶的了。他心里有数,哪怕曹溶真是玉香楼的东家,明面上他与玉香楼也是没有什么瓜葛的。
这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太多了。
他现在疑惑的,反而是张鸿。这小子看上去好像没心没肺,但凤随却不敢轻易小看他。他要真是个大傻子,也不会得了官家的看重张淑妃虽然得宠,但宫里的哪一位娘娘没有几个兄弟呢
他现在想的是,张鸿跟曹溶,到底真心要好还是也跟他似的,想要从曹溶这里探出点儿什么消息
还有曹溶。这小子跟着张鸿来见他,说不定,也有要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这可有意思了。
凤随心想,各怀鬼胎呀。
小厮送上酒菜。
另一名小厮通报说春娘子来了。
曹溶就笑着说“春娘子虽然不如温娘子有盛名,但在玉香楼里,琴技也是数一数二的。”
张鸿就望向凤随,仿佛窥破了他什么秘密似的,还挤了一下眼睛,“论琴技,春娘子或许略逊于温娘子,但才情、相貌却是玉香楼里一等一的,凤大人,你有眼福了。”
凤随,“”
凤随懒得跟他废话,点点头说“那就请奏一曲吧。”
曹溶便笑着跟门口的小厮使个眼色。小厮退下,片刻后门帘挑起,一名妩媚的琴娘走了进来。
凤随不是没有见识过酒桌上应酬的这一套,也不在意张鸿的挤兑。曹溶问他想听什么曲子,他随口就点了踏月。
曹溶哈哈笑道“看来刚才温娘子的一曲踏月让凤大人意犹未尽了。”
张鸿替凤随斟酒,状若无意的问道“凤大人不会是一个人来消遣的吧你那些随从呢”
他留意凤随的反应。
凤随却只是笑了笑,“公事忙完了,总要让兄弟们放松放松。”
这些小子都去了哪里,他也想知道好吗
同一时间,陈原礼正躲在假山石的夹缝里,偷听旁边的房间里两个账房先生吵架。他们一个埋怨另一个记错了流水,却把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
另外一个则死活不承认,反而指责他仗着有靠山就欺负同事。
徐严挤在几排衣架后面的木桶旁边,脑袋上还顶着一幅被酒水弄污了的桌布做掩护。
原来这里正是花楼里的公共衣帽间,当红的头牌娘子是看不上这里的衣服饰的。但是普通的小娘子们并没有太多私房,需要到这里来挑选几件光鲜的衣衫打扮打扮自己,好出去见客。
衣架的后面,几个年轻的小娘子一边梳头换衣服,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楼里今天客人多,管事娘子怕是要忙坏了。
司空则顺着灶房的窗户钻进来,躲在了柴堆的后面。
柴堆就堆在灶房的一角,两个烧水的老婆子正坐在灶前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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