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丐三人告辞薛神针后,长安城早就宵禁了,如若此刻回长乐酒楼,路上很可能与巡逻的金吾卫冲突。神丐不像百里飞那么心高气傲,处处与宫中禁军和不良人为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三人在桥洞下找了个干净之处,权当临时休息之地。吴大财又循着香味找到了一家酒肆,龙清川花了十个铜板买点吃食,先祭奠下三人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此刻已晚,酒肆里吃饭的人很少,几盘凉菜、热菜很快端上了饭桌。
“有菜无酒,影响胃口。”
龙清川拍着桌子喊道,“掌柜的,再要三壶玉冰烧!”
龙清川话音未落,吴大财已经操起筷子,风卷残云狂吃起来。
神丐边吃边喝,暗自出神,他不能责怪薛神针的无情无义,毕竟不处在她的位置,就不能体会到她的难处!
当务之急,还是先让不良人找到那帮蒙面歹人,可薛神针又没提供任何有效消息,长安城如此之大,不良人怎么能找到那三个蒙面人了?
这事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
神丐瞄了眼正在狼吞虎咽的龙清川和吴大财,问道:“你们怎么看?”
吴大财咽下嘴里的一块煎豆腐,指着龙清川说:“师父你问他,这小子属猴的,聪明的很,说不定已经想好办法了!”
龙清川不乐意了,拦住吴大财的筷子,忍不住反驳:“吴少侠,请问你见过哪只猴子比我聪明?幻盗养的那只——”
吴大财咧嘴浅笑,嘴里少许的菜汁喷溅到木桌上,他正想着用什么方法跟龙清川斗嘴时,被他师父神丐及时阻止,因为此刻还不是他们寻开心的时候。
龙清川稍微填饱了些肚子,先给三人的酒杯斟满酒后,接着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轻松惬意地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照常理来说,蒙面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为什么还要扣留薛婉如?难道他们真的不怕神针门的反击吗?”
“神针门弟子众多、势力庞大,又有朝廷官方关照,况且薛神针的儿子又是朝廷四品官员,按道理来讲——”
神丐接着龙清川的话说,“蒙面歹人可得罪不起神针门。”
如果冰丝玉缕衣还未交易出去,蒙面歹人还有扣留住薛婉如的动机——比如要挟神针门替他们保密。如今蒙面人已将冰丝玉缕衣销赃,他们还有扣留薛婉如的必要吗?
再说了,薛婉如被蒙面人要挟在手里,神针门在短期内投鼠忌器,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但如果薛婉如始终没有被放回,那神针门就会认为蒙面人杀害了薛婉如——如果神针门没有顾忌了,薛神针必定会投入所有的力量反击。
神丐将龙清川的酒杯倒满,又问道:“龙少侠,你怎么看?”
龙清川应声答道:“有两种潜在的可能:第一种,蒙面歹人胆大包天,决计跟神针门硬碰硬。不过,他们既然拿出了两根金条收买薛神针,说明蒙面人并没有闹翻的本意,而且他们修补冰丝玉缕衣的最终目的,也只是求财而已。所以第一种潜在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吴大财打了个饱嗝后说:“嗯,说得对,那第二种可能性了?”
吴大财抬着头呆呆地望着屋梁,由于他吃的太多太急,肚子鼓胀难受,神丐批评他就是典型的吃饱了撑得慌。
龙清川笑了笑,问:“有没有可能,薛婉如并不是被蒙面歹人绑架了?”
龙清川漫不经心的反问,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却让神丐和吴大财两人同时惊愕不已。
“什么?”
吴大财干脆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摸着脑门,“蒙面歹人自己都承认了,龙清川你失心疯了,你可真能瞎掰!”
“他自己承认,并不代表就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