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打破那些「圍牆」,但不知該如何打破這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無形的存在。
於是,她偷偷溜出來,望著無邊夜色,希望路過的流星能拋給她一絲靈感。
但她沒遇到流星,卻遇到了自來也。
理所當然的,她便把這個困擾自己一夜的難題拋給了他。
自來也聽完她絮絮叨叨的描述,笑了:「你知道大部分企圖打破『圍牆』的人,現在都在做什麼嗎?」
她搖搖頭。
「他們不是死了,就是成為了叛忍。」
「為什麼?」
「因為『破壞』很容易,『建設』卻很難,等你再長大一點,憑你那凡的本事,說不定就能把『圍牆』拆個稀巴爛,但——拆完了,然後呢?」
「困在裡面的人就出來了呀!」
「不,他們不會出來的,他們只會按照原來的樣子,重建『圍牆』。」
「為什麼?這不是讓人不快樂的東西嗎?」
「因為社會需要秩序,不然文明就蕩然無存,如果想不出切實可行的秩序,人們就只能砸鍋賣鐵,修修補補,繼續按照舊的秩序過日子——日子總得過的。」
「秩序有多難想?」
「秩序很好想,任何人都能拍拍腦袋,說出個一二三來,但如何實施,如何解決生問題,如果讓人們安然接受全的規則,如何讓自己的信仰始終如一——全都難如登天!」
「……好複雜。」
海月抱著雙腿,臉貼著膝蓋,露出費解的眼神。
「複雜就對了!」
自來也拍拍她的腦袋,望著無窮無盡的銀河——沒有月亮的時候,星星浩如煙海,美的無法想像。
「明天——要不要跟我去山裡修煉?」
他捲起袖子,彎起手臂,露出結實的肱二頭肌,「距離最後一場考試還有三天,有我親自指導,你絕對不虧!」
「後天吧,」海月看向他,深藍的瞳孔倒映著滿天繁星,「我明天打算回孤兒院一趟。」
「你一個人?」
「水門老師會把他的護衛派給我。」
***
次日中午。
「我回來啦——」
嘎吱一聲,木葉孤兒院的大門被人用肩膀推開。
海月舉著大包小包,仿佛一個回鄉探親的「打工妹」,帶了不少土特產和時興玩意。
正在剝蒜的胖阿姨嚇了一跳,管帳的老頭扶了扶老花鏡,費了老半天勁才看出來「埋」在一堆編織袋底下的小孩是誰!
作為護衛,跟著她過來的不知火弦間、並足雷同、疊伊瓦希三人,也人手一個大麻袋,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烏魯西跑過來幫忙,看著她身後的三位青年,不知該怎麼打招呼。
弦間三人也沒有給他為難的機會,放下行李,簡單寒暄幾句,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