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森一愣,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这样直白的撒狗粮活动,当下没反应过来,还是檀洇轻轻的切了一声她才想起来,便翻了个白眼,道:“是是是,你们这两个人还真是不顾及我们的感受,说秀就秀。”
她好酸啊,但是还不能说出来,得憋在心里使劲忍着。
“得了吧,先说正事,他是干什么来的?”
也不怪常嬴对这个叫檀洇的心有戒备,但毕竟是一个元始天尊的弟子,他的师尊恨不得杀她,算计她,利用她,他的徒弟还能给她干点什么好事?
白森瞧了一眼檀洇,很有自知之明的把嘴闭上了。
这种恩怨一类的事情还是叫他们自己去说,跟她没什么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说不清楚。
“我是想打赢你才来找你的。”
檀洇正经而又坦白,眉目间流露着一股独特的淡定。然而常嬴听了这话却不是这么想的。
“什么玩意?”
这人怎么张口就是如此中二的话?为了打赢她才来找她的?他怎么不换个说法,是来征服她的呢。
檀洇明显对常嬴的这副表现十分不满意,他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想打赢你才来找你的。”
“。。。。。。”
常嬴沉默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欲望,所以补充道:“那还有想说的吗?我其实,其实。。。”
其实没有听太懂。
“说什么?你是不是没听懂?”
檀洇站起身来,瘦削的身子仿佛能
割裂阳光一般,常嬴隐在黑暗的那一面,仰着头瞧他。
“我要证明我比你强,比你更适合做我师尊的弟子。”
他说的时候信誓旦旦,仿佛对自己身上的本事十分肯定,薄薄的肩膀抖动着,甚至连嘴角都抿的紧紧的。
常嬴这才想起他的处境来,恍然大悟之余所剩下的唯有愧疚和慨叹。她不由自主的想着,要不是在现在这种举步维艰的条件之下,她可能会再多一点感慨。
不过不重要了,她没有再跟他打一架的精力和时间了。
等着她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从前只知道人生了了无涯,这一辈没有什么是她要记挂,要念念不忘去完成的,现在看来,生命将近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每一件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如此的宝贵。
“你无法证明了。”
常嬴敛了神色,直截了当道:“执着这些虚名做什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白森和秦北具是一愣,唯有檀洇面色沉沉,似乎是在思索着她的话。
“你往日里都是懒懒散散的,想不到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白森开口打趣,内心里却是狠狠的打了个突儿。
不对劲,常嬴今日不对劲。
她很想就这么把她拉出去,到一个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地方好好问问,可别是出了什么事,什么他们不清楚的事。
但是不能,光是坐在身边的秦北就不能叫她单独带走常嬴。
“嗐,浪子回头,你便是得
记好了这一回儿了。”
常嬴咧开嘴笑,手指点在茶盏中,沾湿了落在衣袖上。
“你要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来找我便算了,有些话我要同你单独说上一说。”
常嬴站起身来,眼神盯着檀洇。
生前没做什么好事,至少要在她死之前,将四师姐安排好,毕竟是因她而起,也该因她而终才对。
白森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坐在位子上,自己则是看了一眼秦北,两人无声的站起来,走出去了。
檀洇抬头,只见面前的常嬴已经将手指伸到了茶盏中,红润的颜色从指尖蔓延到底部,最后在室内荡漾开,哗啦一声,水纹包围在他身边。
这是连他师尊都不会轻易使的禁术,半个时辰之内没有人能听到他们在这个房间里说的话,甚至就算是有人阳寿将尽,索魂夺命的来了都寻不到半分踪迹。
“你不会是想在这个地方把我给杀了吧?”
檀洇腾的一下站起来,他明显有些激动,常嬴还怀疑,要不是他冲不破这个咒术,现在怕是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不会,你放心,我只是有话对你说。”
她的脸色白了白,又很快的被腾起来的热气挡住,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清。
“很遗憾,我不能再跟你堂堂正正的打一次了。”
她说的直白,垂了眼睑的时候檀洇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