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有了那件小插曲儿之后,一行人的气氛才算是活络起来,甚至连陈静柔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都能时不时的跟大家说些笑话,倌龄直说她被常嬴带坏了。
常嬴对此也很无奈,她往日板着脸,端着架子实在够累,况且眼中从不曾计较什么君臣主仆,得了机会出来自然跳脱话多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五个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龄人了吧,不管各自经历了什么,那些玩闹的脾性却是实实在在的。
“你们就瞧着我好脾性便使劲欺负我,原以为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正经人,现在才多少天呐?全变了样子了!”
一个是丞相孙女,一个是当朝雍王,一个是秦氏帝跟前的红人,单拎出来哪个不是正经体面的?怎么凑在一起就成了这副样子?
常嬴每日三省自身,觉得自己没问题,那问题就铁定出在雪融身上了。
“夫人别看我,跟我可没关系。”
雪绒摊手,她俩身后的三人说的正欢,从市井谈到皇宫,从皇宫谈到宫人,从宫人谈到没根儿。
“我虽在宫里长大,这些事情倒也没有亲眼见过。”
听口气还有些惋惜?雍王殿下你且住口!现在正是该入睡的时候,这是当睡前故事讲了吗?
倌龄道:“这些都太过残忍,光是说起来就叫我胯下一疼,倒不如坊间的欢场有趣儿。”
陈静柔的注意力全然被“欢场”
二字吸引过去了,当
即眨着眼睛问道:“‘欢场’是什么呀?我从不曾听说过。”
这下好了,连秦北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了不可思议。
倌龄来了兴趣,左右看了看,伏在她耳边缓缓开口:“欢场你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就是。。。。。。”
常嬴扶额:所以说到底是谁带坏了丞相家的小孙女?陈兴要是知道他的小孙女不过带了一次路就收获了这样丰富多彩的知识以及社会经验会不会一气之下告老还乡?
她挑眉嚷道:“你们说点正经事行吗?”
“正经事?比如什么?”
入目所见乃是熙熙攘攘,纵横密布的街道,常嬴勒住手里的缰绳,发现自己迷路了。
“比如青州府衙在何处。”
里边瞬间安静了,秦北往包袱里找带着的地图,却被陈静柔拉住,她探出头来,发现他们一行人已经入了青州地界,若是要寻府衙却还要赶上一晚上的路。
等等,天都这么黑了,城门早就关上了啊,常嬴她施了什么法子进来的?
她左右看了看,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已经宵禁了,青州的街上本该是人烟稀少的,但此时街道两边却燃着一盏盏的青色琉璃灯,站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他们大多有着人的形状,却没有人的样子。
有的浑身长满毛发,有的身体透明,有的甚至口眼歪斜,面色狰狞。更不要说那些头上长角,身后长尾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