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们没有可能,可往日的情爱都是真的,即使短暂,难成正果,可也是掺不了一点沙子的。
“我看你是被情爱惑了心智,连基本的警惕都没了,一门心思扎在那和尚身上,他使你小产都能几句话摘干净,我看啊,非得等到他拿刀杀你的时候你才明白!”
这句话踩到了常嬴的小尾巴,当日一片混沌,可他的血粘在手上的感觉却十分清晰,直至今日都挥之不去。
她伤过那么多人,唯独这次记得清楚,最是刻骨铭心。
“他拿刀杀我?我倒是先动了手,捅了他,难道我也是带着阴谋,打着算计他的心思吗?何况他事后为何没有追究我?”
周易没料到她顶嘴,被噎得厉害,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
“再说当日情况凶险,若不是他出手帮忙,我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常嬴眸里朦上一层水雾,她噗通一声跪下去,朗声问道:“徒儿斩杀穷奇之时,师父又在哪儿看戏呢?”
“我不说不代表我忘了,也不代表我不放在心上,那日众神佛端坐,你周易也是席间一个!”
“啪”
的一声脆响,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的她发蒙。
常嬴僵硬的转过身子,眼前的周易胸膛起伏,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一个恍
惚,仿佛又回到了他逼她没日没夜学杀术的日子,那样的霸道蛮横,见她不听话,就一副现在的表情,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也不争气的湿了,她眨眨眼睛,却是规规矩矩的叩了三个响头。
“徒儿多谢师父教诲。”
跟他玩儿这套是吧?
周易的天灵盖都要被她气炸了,下头哪里是跪着?哪里又是多谢?明明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浑身上下写着不服气三个字!
吐出一口浊气,他道:“确是我太惯着你了,养成你这样桀骜的脾气,锁妖塔是个好地方,磨磨性子也不错。”
广袖一甩,末了他补了句:“秦秦我会看管好的,你好自为之吧。”
桀骜?她不过是求一场自在安稳,如何算得上桀骜?
本来挺好的一场师徒见面竟这样不欢而散了,周易走后常嬴依旧跪着,胸口闷得厉害。
这儿是她的梦境,周易走了便不会有人进来,她无声的跪了许久,终于没忍住,落下泪来。
白森,对不起了,我实在是太难受了。
肩膀一耸一耸的,她五官都拧在一起,鼻涕眼泪一起流,哭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擦擦鼻涕,堵的我听着都难受,要是一口气上不来在憋死在这,那你可就出息大了。”
熟悉的口吻,欠揍的语气,常嬴直起身子来看,见是燊尽便要将那些浊气都憋回去。
可还是不小心冒出来了一点,吹出来个鼻涕泡。
“嚯,
姑奶奶你还能再脏点吗?”
燊尽嘴一歪,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快点擦擦吧,哪个女仙哭起来不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就你这样的混不吝我还真是见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