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纯挠了挠头,略显犹疑地道:“好像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言语之争罢了。安宓公主叫二公主给她行礼,二公主哪里肯依,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闹了起来。”
福兮看了一脸单纯的如心一眼,嘟囔道:“怎么会,四公主还那么小……”
非欢虽然不怎么喜欢妍嫔,但念及李如画与她一样幼年丧母,心生怜悯,便起身对福兮吩咐道:“照顾好了三公主,我去看看。”
见如心蠢蠢欲动的样子,便嘱咐道:“心儿不许过去。”
谁知非欢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李颢元从高大的树木之后走了出来。看到非欢,李颢元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便端正地行礼问安。非欢淡淡点了点头,李颢元便转眸对李如意道:“我刚才在后面听着,本以为你们是两个小孩子玩闹,现在听着倒像是吵了起来。四妹妹,这次倒真的是你的不是了。如画是姐姐,哪有让姐姐给妹妹行礼的道理?”
李如意小嘴一撅,不满地道:“可本公主是中宫嫡出,还有赐号,她,她算什么?”
李颢元眉头微皱,反问李如意道:“那三哥也不是皇后所出,是不是也要给你行礼呢?”
李如意被他问得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她一向喜欢容貌昳丽态度温雅的李颢元,见他这样替李如画说话,便哼了一声带着宫人走了。
李颢元轻叹一声,又对李如画的宫女吩咐道:“带二公主回锦瑶宫去歇着吧。”
非欢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了妍嫔死后李如画被送给湘妃代养。待李如画等人走后,非欢便对李颢元微微颔首,正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却听李颢元的声音淡淡响起:“淑媛娘娘可会钓鱼?”
非欢闻言不由得想起了二人昔日在云梦湖上的交集,语气便柔和了几分:“你不是看到我网鱼了吗?抓鱼钓鱼什么的,我都是外行。”
她今日着了一件清凉的绿罗裙,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李颢元见了禁不住微微勾起唇角:“那也总是会的吧。颢元刚刚开始学,不知淑媛娘娘可否不吝赐教?”
非欢正不知该怎么答她,却忽听一边的琬纯笑眯眯地道:“就算娘娘不会我也是会的,如果三皇子殿下不嫌弃,奴婢乐意教您。”
说罢还不等非欢点头,便将非欢推推搡搡地拖去了李颢元垂钓的地方。
李颢元看着琬纯的动作,却总是心不在焉地往非欢这边看。她却并没有看向他,只是极目远眺着看似无边的对岸。小巧的鼻子上不知何时已经积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却浑然不觉。
李颢元递上干净的帕子。非欢微微一愣,倒也伸手接了,浅笑着道:“谢谢。”
她拭汗的功夫,只听李颢元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非欢放下帕子,奇怪地看着他道:“三皇子怎么总说这样奇怪的话?你已经问了我两次这个问题了。”
“九年前在云梦湖畔,你救了两个被杀手纠缠的人。怎么……难道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这样的事,本不该……”
非欢心中一惊,双目微瞪:“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里面有一个人是你吧?”
她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景,突然指着李颢元叫道:“难道你是躺在我床上的那一个?”
还不及李颢元答话,一边的琬纯先是毫无形象地“扑哧”
一声笑了开来:“非欢小姐,你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人家整到你床上去了。”
李颢元见琬纯这般亲昵地称呼非欢,不由得心生疑惑。非欢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用词不对,便微微红着脸解释道:“琬纯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后来是为了陪我才进宫当宫女的。”
李颢元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
非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那时候我初学医术,还是你给我当了个试验品让我施针。本来一个小姑娘对枯燥的医术怎么会有兴趣呢?还是因为你让我尝到了救死扶伤的乐趣,我才会一直努力钻研医学。”
李颢元没好意思告诉非欢,当初她在他身上乱扎的时候扎错了穴位,回去后他病了将近一个月。
非欢继续干笑着道:“其实我是记得这件事的,只是记不清你的长相了……虽然我记得我救下的那个人美得一塌糊涂……”
听到她用“美”
这个字眼形容自己,李颢元无奈地笑了一笑:“大恩不言谢,说到底还是你救了我一命。当年你说你并无所求,那么今日,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事情?”
他本以为非欢会慎重考虑一番才回答他,却见她朝四面八方仔细看了一看,确认无人后方一脸严肃地道:“你现在不是禁军统领了吗?那这京畿里的羽林郎是不是都归你统辖了?”
李颢元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非欢靠近了他几分,认真地道:“我要带如心逃出宫去。”
李颢元不由一惊,眼中闪着惊疑的光:“为什么要离宫?”
李颢元见琬纯这般亲昵地称呼非欢,不由得心生疑惑。非欢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用词不对,便微微红着脸解释道:“琬纯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后来是为了陪我才进宫当宫女的。”
李颢元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
非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那时候我初学医术,还是你给我当了个试验品让我施针。本来一个小姑娘对枯燥的医术怎么会有兴趣呢?还是因为你让我尝到了救死扶伤的乐趣,我才会一直努力钻研医学。”
李颢元没好意思告诉非欢,当初她在他身上乱扎的时候扎错了穴位,回去后他病了将近一个月。
非欢继续干笑着道:“其实我是记得这件事的,只是记不清你的长相了……虽然我记得我救下的那个人美得一塌糊涂……”
听到她用“美”
这个字眼形容自己,李颢元无奈地笑了一笑:“大恩不言谢,说到底还是你救了我一命。当年你说你并无所求,那么今日,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事情?”
他本以为非欢会慎重考虑一番才回答他,却见她朝四面八方仔细看了一看,确认无人后方一脸严肃地道:“你现在不是禁军统领了吗?那这京畿里的羽林郎是不是都归你统辖了?”
李颢元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非欢靠近了他几分,认真地道:“我要带如心逃出宫去。”
李颢元不由一惊,眼中闪着惊疑的光:“为什么要离宫?”
非欢见他没有立刻回绝,便苦笑着解释道:“这宫里,有我,没我,不都是一样的吗?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心儿也囚禁在这个牢笼里。她还小,应该有更为广阔的人生。”
更为广阔的人生……这是楚兮对她说过的话。非欢犹豫了四年,矛盾了四年,最终还是决定出宫。李泽轩不爱她,甚至分给如心的爱都少得可怜。不是因为她自私所以才想出宫,因为就算如心在宫里李泽轩也不会分多少父爱给她。何况非欢看得出来,皇后已经开始为了李如意对付这些皇嗣了。她在宫中人单力薄,就算她不怕皇后,也怕司徒沅意会对如心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