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觉得李如歌那人一是脾气臭,二是行为不大检点,竟然和李颢陵……非欢只要一想起那晚热吻着的两人,便是一阵脸红心跳。他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不过想想也是了,以那两个人的性格,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只是非欢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这种感情是不可能长久的。一是由于血亲不可否认,二则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太过强势,无法互补。这样的感情只能轰轰烈烈一时,却经不起细水长流。
但终究皇命不可违,南宫衍这终生幸福,可以说是被这一道看似恩宠无限的旨意毁了。
非欢也替南宫衍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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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是京城天气最好的时节。国丧已过,众人都换上了春装,庄严肃穆的宫中也因为这生机勃勃的春天多了一丝轻快之意。
这一日淑太妃约非欢到御花园赏花。非欢猜想,大概淑妃也是知道了南宫衍当了大驸马这事,心中感慨,便约她出来聊聊。
说是去赏花,实则非欢对花并没有多少兴趣。在她眼里,只有能入药的花才是有价值的。如果种花只为了观赏,那就太奢侈了。
她来得早些,素手无意地拨弄着芳香的花朵,颇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手上一痛,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非欢轻轻倒吸了口凉气,发觉指头已经被蔷薇的刺扎出了血。余光瞥到一个女人粉色的裙摆,非欢不由抬头看去,正看到妍嫔手里把玩着那朵带刺的蔷薇。
非欢眉头轻皱,她太大意了,竟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低眸看了一边的如画一眼,小女孩一脸警惕地看着她,眼中的鄙夷和她母亲如出一辙。
妍嫔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非欢手上鲜红色的血,似乎很是痛快。
非欢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疯了。“妍嫔姐姐好兴致,也来赏花?”
非欢淡淡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如平日无二。既然妍嫔不说话,那就她先说,总不能一开头就让人欺负了,自己还一声不吭。
妍嫔拉过如画的手,将孩子揽在怀里,不屑地道:“姐姐?祺嫔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本宫什么时候承认过有你这个妹妹了?”
非欢缓缓伸出手去将指尖上的血抹到妍嫔手中的蔷薇之上,面含微笑:“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娘娘?呵呵,别忘了你是嫔,我也是。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姐姐?因为你比我老呀,老得还不止一岁两岁呢!”
看妍嫔色变,非欢笑意更深,一把夺过了妍嫔手中的带血蔷薇。
妍嫔本死抓着不放,可非欢力气比她大上许多,几乎可以说是毫不费力地就抢过了那朵花。然后在妍嫔的注视下,她轻轻松松地把它扔到了地上。抬脚,落下,碾碎了那朵无辜的花。
妍嫔的脸色瞬间便变了。非欢本应该觉得痛快,却突然发觉自己和妍嫔两个真是无聊透了。最该被嫉妒的人,她们却没有立场去嫉妒,只能在这里发疯,找不相干的人泄愤。同是天涯沦落人,就算占了上风又有什么意思?不可悲吗?
可能疯的不止是妍嫔,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可妍嫔起码还有一个女儿,她呢,她有什么?她一无所有。勉强说有的,只是那不得不报的恩情和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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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阴绿柳之后,李颢陵若有所思地回想着刚刚上演的这一出。
何建平自后上前几步,沉声询问道:“这位便是祺嫔娘娘?倒也是位难得的佳人。”
李颢陵一点头,突然笑了:“刚才本想过去打岔和如画说说话,帮她解围,就当赚个顺水人情。谁知道她的嘴会比妍嫔还毒。”
何建平抿着嘴,一时不好对非欢发表评论,便提起之前被打断的事:“这大驸马的人选定下了,估计下一步皇上便要给殿下赐婚了吧?”
李颢陵紧抿着唇,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颇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