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欢听他提起祺王妃,正欲问些什么,却被李颢陵出声打断:“没事,去陪阿殇一起玩儿吧。有什么事儿的话,王妃那边我会担待着的。”
李颢天闻言自是喜笑颜开,千恩万谢地说着“多谢二哥”
,一路笑着出了屋。
这下子,原本挤满了人的厢房里头便只剩下非欢与李颢陵二人了。
非欢察觉事态不对,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二人半晌无语。
突然,非欢一个失神不小心松了手上的力度,茶盏眼看着便要落地。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在茶杯即将落地的时候将那白玉杯稳稳接住。
她不由抿唇浅笑,暗叹虚惊一场。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非欢正庆幸着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如刀锋一般凌厉地袭来,语气完全不比一盏茶之前的温润。
李颢陵淡淡地瞥了一眼非欢上午刚买的大包小卷,不动声色地问:“只是为了银子?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银票,但以后你不要再接近阿殇。”
非欢知他误会,却不急着解释,只是悠悠地反问道:“二公子何出此言?”
李颢陵眉梢微挑,不假思索地道:“从三年前你落马之后的表现便可推知你的虚伪,刚刚看你接茶杯的样子,便知你武功高强,阿殇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你究竟想做什么?不是为了银子,难道是想骗取阿殇的信任,从而伺机报复林家当年把你逐出家门之恨?”
非欢张了张唇,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她正冥思苦想的功夫,忽然厢房外边传出了大动静,好像是有人落水了。
二人闻声皆是一惊,急急忙忙地跑下了楼去,果然见到李颢天浮在水中单手抱着阿殇,正奋力往岸上游去。
李颢陵见状想也不想便想跳下水中救人,却被非欢从后拉住了手臂。
李颢陵露出疑惑的表情来,非欢却只丢下一句“不需要你再弄湿衣服”
便轻巧地跳入湖中。
其实颢天的水性比非欢好许多,只不过抱着一个半昏迷的大活人便有些吃力罢了。有了非欢相助,三人很快便游上了岸。
岸上那边,沈湮若早已急得不行,眼圈都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一旁的安茹却是目瞪口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事儿闹得不小,自然是惊动了掌柜的。非欢一眼便看出那掌柜的并非湖心亭真正的老板,因为他的行为举止表情动作都太过世俗,不似能想出湖心亭这么一个灵巧点子的人。
掌柜的大概知道李颢陵兄弟二人的来路,便自称黄六儿,其实京城里一般的人物都尊称他一声“六爷”
。茶钱自然是免了的,他还专门在厢房里备了暖炉锦被,并差人请了大夫来。
李颢天将墨殇抱到厢房里的贵妃塌上。非欢听黄六儿说要请大夫来,便摇了摇头表示不必。非欢诊过脉,她不过是受了些惊吓罢了。还好正值夏日,在水里扑腾了一圈也不至于太过难受。加上本来墨殇身体的底子就好,怕是闹这一场连风寒都不会得的。
躺在榻上没一会儿,墨殇便醒了。
黄六儿却坚持要请大夫来,等大夫来了说的结果与非欢无二,几人才放下心来。
大夫走后,李颢陵突然拧紧了眉,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犀利地扫过安茹和沈湮若。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二人双双低下了头。
李颢陵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了她们,便柔和了些表情,但嘴中仍吐出决绝的一个字:“说。”
安茹迅速抬起了头,一脸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