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跟陆韬约个时间,尽快。”
何致铭平日里吊儿郎当,可办事绝对高效率,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就发了信息过来:明早十点,地点‘锦宴’。
收了手机,季薄川静静地靠坐在沙发上,抽完手上那根烟才重新回了卧室。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的,顾绾宁还没起床的时候,季薄川就已经出门了。
上午十点十分,锦宴。
陆韬赶到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显然是急赶过来的,可明显有人比他还更急,季薄川扔支烟给他,“你迟到了。”
“被个病人缠住了,你也知道,干我这行的,”
陆韬不以为然地笑笑,脸上竟然现出一个小小的酒窝,点燃烟,“对了,绾宁近来情况还好吧?”
“你好像对我老婆尤为关心?”
陆韬失笑,“抱歉,身为医者的职业病。”
“还是老样子。”
季薄川吸了口烟,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是偷偷藏把菜刀在枕头下,还是时刻幻想着你会弄死她?又或者无理取闹大喊你又虐待她了?”
季薄川冷眼看着挚友,眼神寒得似坚冰。
“好好我错了行不行,”
陆韬随手扒掉身上冗长的白大褂,简直对这个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天跟她同床共枕,你真能睡得着?不担心她半夜发病抽刀捅死你?”
季薄川脸色终于沉了下去,不悦之情显而易见,“她没病,回国以后她一直都很正常。”
有时候甚至乖巧娇顺得让他心动。
陆韬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季薄川:他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纯黑色经典款衬衣,袖口卷起,敞开的领口处,几条鲜红的抓痕显而易见,其中有一条痕迹,一直从前胸蔓延至锁骨,这样香艳的痕迹留在这样一个冷硬的男人身上,尤显得隐秘而暧昧。
光是想想就知道昨夜有多激烈了,陆韬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看着都替他疼,突然觉得自家小茶简直温顺得跟猫咪一样。
陆韬真的很遗憾就这样打断他,“兄弟,不是我一定要危言耸听,你老婆的这种情况,如果她真的突然变得乖巧温顺,那你最好小心点,因为她要么是在算计着伤害自己,要么是在处心积虑想要伤害他人。”
季薄川握着烟的手几不可见地一动,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有跟你弟弟接触吗?”
陆韬又问,“接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没什么表现,很正常的叔嫂关系。“季薄川啜了口烟,神色有些不耐烦。
陆韬若有所思地点点下巴,“那情况就一定很严重了,你不如再让他们两人多接触试试看,说不定能搞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够了,”
季薄川狠狠捻熄了烟,眉梢眼角泛着滟毒,“你要让我老婆跟别的男人多接触?而那个男人还是她从前心心念念的旧情人?”
“也许不只是从前心心念念。”
陆韬不怕死地摸了摸鼻子,“……现在还念着也不一定,否则不会这么故作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