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澜再次飞身而起,与君墨舞交缠在一处,而君墨舞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招招狠戾,飞澜自然不敌,被他长剑逼的节节退败,直到退无可退。飞澜冷笑着,深邃的墨眸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倾身上前,用胸口撞上他手中的长剑,顿时,鲜血迸溅,染红了君墨舞身上的白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胜负已定的时候,慕容飞澜突然挺身上前,让剑刃穿透身体,在众人的惊呼之中,那只莹白的手已经掐住了君墨舞的咽喉,再入一分,便可自取君墨舞性命。
“你输了。”
她冷然的笑着,淡淡的,如初放的百合。
君墨舞手中依旧握着冰冷的长剑,剑刃仍停留在飞澜身体之中,只要君墨舞在刺入一分,飞澜的整条手臂就废了。“慕容飞澜,你赢了,但同样,你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冷冷的说着,手掌突然收紧。
飞澜云淡风轻的一笑,墨眸清亮,好似伤的痛的并非是她的身体一样。“世子请便。”
她的声音极淡,轻易的随风消逝。她慕容飞澜既然敢冒这个险,她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也可以说,她甘愿付出这个代价。
不知为何,君墨舞握剑的手竟有些发抖,看着她身体中不停涌出的血液,他竟不忍心再伤她,那一剑,终于没有刺下去。“慕容飞澜,你够狠。”
“多谢王爷夸奖,慕容飞澜愧不敢当。”
她笑着,突然用力拔掉了胸口中的长剑。鲜血入柱,喷射而出。她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倾倒。而君墨舞却手疾眼快的拥住了她,在她耳侧低喃。
“慕容飞澜,这条手臂你先欠着本世子的。”
飞澜笑着,眸中尽是冷冽。她的确欠了君墨舞一条手臂,但豫南王欠她的慕容一族的,却是三百多条人命。她可以还君墨舞一条手臂,但是,豫南王欠慕容氏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传朕旨意,册封慕容飞澜为京城十万御林军统领,官居一品。”
君洌寒淡声道,而后拂袖而去。
玄色袍子,又是玄色袍子,君洌寒恨极了这个颜色,他将飞澜抱回养心殿的时候,鲜血顺着她黑色的衣摆不停的落下来。
“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
飞澜唇片轻颤几下,在他怀中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飞澜脸色依旧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极是清亮。君洌寒一直守在床边,一脸憔悴。
“终于醒了?风清扬那庸医倒还有些用处。”
君洌寒温润的凝望着她,手掌轻柔的抚摸过她苍白的面颊。“慕容飞澜,再有一次,我真的会疯的!你知不知道,剑再深一寸,你这条手臂就废了。”
“我知道。”
飞澜竟然出奇的平静,“可我也知道,京城十万御林军是你的臂膀,用飞澜一条手臂换京城十万御林军,这代价倒也值得。何况,飞澜使左手剑,废了右手也无妨。”
无妨,怎么会真的无妨,她的右手会写漂亮的行书,她的右手能绘出大漠苍穹,再不济,她也要用右手吃饭。
君洌寒心口又是一疼,将她这个人反锁在怀中,哑声道,“慕容飞澜,你傻不傻?”
他抱得太过用力,甚至弄疼了她的伤口,而飞澜却笑着,笑的温暖而释然。他温软的唇贴在她耳侧,吞吐的气息是温热的,只听他又道,“洛青缨的孩子,朕不会要的。等事情了解了,朕接你入宫,你给朕生个小皇子好不好?朕一定立他为太子,让他继承圣朝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