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立刻睡去,而?是枕着?闻人惊阙的胸口,慵懒道?:“你心跳怎么这么重?、这么急啊?在我?耳朵里敲鼓一样。”
闻人惊阙迟缓了下,声音低且喑哑,“……因为?我?感?觉的到……”
说话时,他的手从江颂月后腰上?移,触碰到了寝衣中纤细的绑带。
闻人惊阙记得很清楚,那宝蓝色根绑带极细,蛛网似的,只要轻轻一扯,就会断裂,再无法保护其?中束缚着?的白皙柔软。
压制着?粗暴扯断的冲动,他的手沿着?绑带游走,来到江颂月腋下,大张着?,向着?两人贴在一起的身躯中挤去。
江颂月“唔”
了一声,惶急地压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扔开,羞赧低斥:“别乱动!”
闻人惊阙重?重?吐出一口气,闭上?眼,默默加固他所剩无几的君子风范。
“噗通——噗通——”
寂静的夜里,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响彻帷幕。
过了许久,江颂月双臂搂住闻人惊阙的脖子,以?一种亲密无间地姿势依恋地趴在他身上?,含糊不清道?:“闻人惊阙……”
“嗯。”
闻人惊阙睡不着?,低眼看着?她紧闭的眼眸,轻抚着?她的后脑,温柔应答。
“……你有好多坏心眼,会使心计,会骗人,总是气我?,和我?想的不一样……”
“嗯?”
闻人惊阙的语调从亲昵变成质问?,但江颂月睡意已重?,没听出来。
“可我?就是喜欢你……”
江颂月睡眼朦胧,呢喃着?,“……我?只想过和你成亲……”
闻人惊阙:“……”
他也是。
他没能说出来,是因为?此刻面对江颂月毫不遮掩的赤诚,他突觉惭愧。
意外
岁末,各家各户都忙着年关琐事?,国公府的内务向来由大夫人操劳,偶让袁书屏帮帮忙。今年袁书屏临近产期,腾不出手?,大夫人就?客气地找上?江颂月。
江颂月没打算在这里久待,不愿意掺和中馈的事?,借口要照顾闻人惊阙脱不开身,给拒绝了。
袁书屏听说了,挺着大肚子找了过来。
“前几日你们吵架了?”
“是他斤斤计较,拿芝麻大的小事?与我做文章。”
江颂月断不承认那是自己的错。
她原本在书房中处理账册,在袁书屏到来之后,把人带到茶室煮茶去?了。
茶室就?在书房隔壁,被留在原处读竹简的闻人惊阙听见?这话?,隔着垂帘提醒:“我听得见?。”
江颂月道:“你瞧,心气大的很,我就?说了一句话?,他又开始了。”
“弟妹与五弟的感情真好?。”
这句话?本来没什么的,只不过袁书屏说话?时,眼尾上?挑着笑起来,满是打趣。
江颂月脸上?忽然火辣,有种幼稚斗嘴被人撞见?的羞耻感。
她坐立难安,在炉上?炖煮的雪梨汤咕噜噜煮沸后,听见?了闻人惊阙的低咳声。
江颂月道:“三嫂先坐着,我去?看看玉镜。”
去?隔间给闻人惊阙拍背喂水,她低声道:“我让小厨屋煮了润肺汤,你先回寝屋喝了,我与三嫂说会?儿话?就?回去?。”
闻人惊阙也压低声音,“这么怕我听见?,又要编排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