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今天就是一个很高级的挑衅了。细想便叫人不寒而栗。
她正好走进门,发现符岚和沈含景竟然都回来了。
——明明她记得她们是明天回来?
钟愉:“好像也是哈?”
沈弥低声道:“先不跟你说了,拜拜。”
符岚问说:“什么将他支走?谁呀?”
她刚才刚好进门,说的话也传了进来。
沈弥轻描淡写地翻过,“没什么啦,一点小事情。”
事情已经过去,她不欲多提。而且,她也比较少跟符岚说这些事。
符岚也就没再问。她回来得正好,有些婚事上的事情符岚正好要跟她叮嘱。
她们说的时候,沈含景安静在旁边陪着,闲闲无事,给她们倒了杯茶。
沈弥有这个婚约,她没有,她距离这些事情还早。
沈含景记得在沈弥回来之前,这个婚约大家都默认是她的。
——当时还不知道能找到人,又因为已经找了很久,所以渐渐不抱什么希望。
那时候偶尔会有人打趣她和周亦衡。她有害羞,也有娇纵,反正不乐意,还要耍小脾气,直到他们闭嘴才罢休。
谁能想到,一夕之间,沈弥回来了。
沈家真正的千金,真正的掌上明珠。
那天她错愕地站在远处,没有参与进前方热闹的人群,只是远远地看着。
觉得像梦一样。
后来,再没有人提过她和周亦衡的事情。
周家的婚事当然是极好的。
举例来说,现在的她就根本不可能谈上一个和周家一样、甚至略逊于周家的亲事。
但是,这门婚事是沈弥的。毫无疑问、板上钉钉。
即使沈家出了问题,也并不作影响。
茶汤滚沸,一如心潮难宁。
倒好茶水,她放下茶壶。
谈完些事,符岚惦记着刚才听见的三言两语,又不放心地问一句:“没出什么事吧?”
沈弥给她定了心,“真没有,您别想了。”
沈含景轻一扬眉。
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实在疲倦,沈弥没多说,倦倦地上楼去洗漱休息。
看着样子应该也不像有什么事,符岚也就没再拦她。
只是,自知道她要去试婚服却没有和自己提过后,符岚在某个方面就格外留心了些。而这会儿也敏感地发觉——她们这么多天不见,说的话是不是太少了些?
但是弥弥好像并不觉得,也没有留意。
她恍惚了一下,有几分艰难地回忆着,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自回国到现在,周述凛一直住在酒店。
他跟前台的吩咐是,只要他没来退,就往下自动续。
至于准备住到何时,他也没给个准话,他身边的人、周伏年那边全都不知。
在自己生日前,周伏年让他回周家一趟。
与此同时,他将秦雪和周亦衡也都叫来了小楼,他惯常办公与理事之处。
按照他的吩咐去叫人时,不知为何,管家心里突突直跳,总觉得今天周家平静不了。出去要将门带上时,他看见周伏年倒是还气定神闲地在练字,浑然看不出来其心中有何成算。
挑礼服那天出的情况早就传到了周伏年耳里,但他这次没像往常周亦衡不着调时一样去斥责,只是将气都压了下去。
周亦衡觉得他爸这次还挺反常,但自然不可能去问。
在距离小楼还有一段距离时,远远的他看见了那天晚上他遇到过的那个男人步入小楼。
他心生起疑惑,仍不知对方的身份。
但他没想到,今天周伏年叫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很快就会知道。
秦雪推门而入时,目光往那个人身上落了两秒。
周伏年收起狼毫,与他们介绍。
这件事情可以在公众场合公开,但是不能不提前叫他们知道,尤其是秦雪,这么多年,最开始的时候都是靠的她,他心里都念着,不可能让她和外人一起知道,叫她那么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