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渊接下来的话并不是赞赏,而是试探着他沉稳的四哥,“既然不是从天上瑶池下凡,莫非是从瑶仙楼来,听说那里的舞娘个个舞艺精妙……”
“四王爷!”
翩若这才变了脸色。
凌弈轩在旁边听着,眉峰微微动了下,睨向睿渊:“我们谈正事,嗯?”
虽是问句,却不容置疑。
“好,谈正事。”
睿渊敛住嘻嘻哈哈,折扇一捻,边喝酒,又边摇起扇来,“四哥,你说,睿渊听着呢。”
凌弈轩的脸色即刻沉了下去。
恰好轻雪带着善音走来了这里,一眼便见到了偎在凌弈轩旁边斟酒的翩若,一袭清透的白衣,褪去了马背上的英姿飒爽,转眼化身安静小女人,心甘情愿匍匐在男人的脚底。
“师父,你可来了!”
睿渊一声惊叫,撩了袍子就往这边跑,步子迈得大大的,“阔别一个多月,徒儿可天天挂念着师父呢!师父有想念徒儿吗?”
瞧那势头,似乎是真的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嘴角微微抽搐,正想避开一步,却听到高座上的绯袍男子突然厉呵:“请礼亲王自重!”
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浓浓的怒火。
睿渊脚下一顿,灵动的眸子闪过狡黠,还是一把搂她入怀,“师父,徒儿真想你。”
俊脸更加放肆的在她颈窝处撒娇的蹭啊蹭。
“咻!”
凌弈轩手中的金翠杯立即朝这边破空飞来,夹杂他的怒气与警告,迅猛凌厉如飞刀。睿渊用手肘挡住,后退一步,笑道:“四哥,好大的火气!”
凌弈轩这才惊觉自己的冲动,掌风一敛,冷眸怒视道:“这个女人已是不洁之身,如若你想送她一程,我可以成全你们!”
她是不洁之身?
轻雪的心被重重一击,方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原来轿中被三王爷轻薄的画面他果真早已尽收眼底,他觉得她被其他男人碰过了,是脏的……
“既然觉得脏了,爷大可一纸休书休了我便是!”
她笑道,素齿咬得紧紧的,全身发凉,“你可以有其他女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其他男人?”
他剑眉一拧,深眸危险眯起:“你再说一遍?!”
“我让那三王爷看了身子,便被视为不贞不洁,今日你对其他女人左拥右抱,怜爱有加,那么我这个侧夫人也可以视你为不忠。”
她愈发笑得娇美,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休书,“今日你不休我,那我便休你,休离理由有三,一是任其他女子任意伤害我,二是对我不忠,三为夫妻缘尽。”
他冷冷瞥着那封休书,俊脸上渐渐铁青,眸子里却越来越沉静,“收回去,我就当你没说刚才那番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她仰望着他,轻快启唇,水眸中的笑痕也随之越来越深,“霍师伯和青书大哥都可以给我作证,那天我只是让三王爷点了穴,被当成人质,并未做对不起你的事。而你却让翩若拿箭射我,任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置之不顾。今日,你又当着我的面,对外面的女子左拥右抱,视我为无物。所以,这封休书我送定了!接着!”
将那封薄信狠狠砸到他身上,无视他眸中的漫天怒火,微笑着转身。这是翩若上次在她房里宣誓后,让她下定的决心。每每肩上的伤口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