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你怎么这么糊涂。京云少爷和大夫人的事刚刚过,任何一点误会都可能杯弓蛇影。而且刚才还让爷的客人看到了那一幕,这下舅舅鞭长也莫及了。”
她用羽毛拨着笼子里那只梅花雀,笑道:“睿渊只是扶了我一把,如果这个他也小题大做。大可休了我。”
“你之前私自出府的事,也是闹的满府皆知,舅舅怕少主真追究起来。
不是休离这么简单。”
“轻雪是蝼蚁偷生,不在乎这些。只怕连累了舅舅。”
她轻轻搁下手中的羽毛,站起身。“其实舅舅一直知道这个府里是龙潭虎穴,所以为了保护翩若,不得不在大夫人面前推波助澜了一把。让我来做这个侧夫人。侧夫人不讨好,被大夫人欺压。甚至还比不上府里的侍妾……”
“轻雪,不是这样的。”
“舅舅,我没有怪你。因为我自己想进来。所以我进来了。”
她轻挑眉梢道,对这个舅舅并无多大感情。“大夫人摆布我。想借用孩子来克制我;少主冷眼旁观,从不放提手;云家人也从不过问我的死活,怨我害了大哥和翩若;而即便是被刁难,打骂,舅舅你也“无能无力”
,所以,轻雪不会在乎那一纸休书,或是沉塘浸猪笼。只想劝慰舅舅,不要跟我这浊水泥走得太近。否则会被溅上一身泥!”
乔莫钊老脸一僵,沉着脸道:“当初确实是你害死了天佑,劫走了翩若,弄得云家如今家破人亡,这一点你敢否认吗?不错,三个月前我是觉得翩若不适合进来这里。因为大夫人的目的很明显。只是想找个傀儡,而翩若是我的亲外甥。我不能将她往火坑里推。你就比她有心机,懂得保护自己。而那个时候,你的丑名远播,大夫人提前去宣城早有打听,中意于你。我这个做管事的只是奉命行事……所以如果要说回来。你就怪你自己非要闯进来好了。毕竟当初没有人逼你将翩若调包。”
“那舅舅三番四次往我这里跑,又是为何?”
她冷冷笑了笑。
“职责所在。”
“好了,你现在已依少主之命将我送回来,可以出去了。”
难怪入府这三个月,感觉不到一丝亲情。在受大夫人刁难的时候。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舅舅在这府里当差。
“我退下了。”
守在门口的善音为他拨起珠帘子,送他出去,而后走过来,“爷早前已经回过一趟这里。奴婢掩饰不来,请主子责罚。”
“我知道了。下去做你的事吧。”
她又不是死囚犯,出去就出去了。只要没出府。而且即使出府了,只要记得回来就成。
“奴婢听守书房的木犀说。爷的生意上可能出了岔子。朝廷正咬着不放,所以主子您不要撞在刀口上。”
“什么岔子?”
她睁开眼睛。
“凌府盘龙江的一批运布船。在去乌氏的路上被查出藏有兵器和火药,这是木犀在书房外偷听到的,请主子不要说给他人听。”
她倚榻,静静望着窗外:“下去做你的事吧,以后这样的事不要随意打听。”
“是。”
不大一会,那边来人说爷今夜要陪客人。不在这边下榻。不用准备。她便沐浴完。歇下了。看来风平浪静了。他不追究,因为他没有精力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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