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睿渊即刻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粘着的乱叶子,作势要走,“既然你对她没兴趣,那我不奉陪了,我的兴致是带她走山涉水,走遍天涯海角。如今兵连祸结,我还真怕伤了她!”
“站住”
马背上的男人立即叫住他。
睿渊回头,戏谑笑道:“四哥,改变主意了吗?”
凌弈轩知睿渊在激他,冷眸看了他一眼,突然飞身上屋顶,气宇而立:“她在哪?”
“先不告诉你!”
睿渊灵动的大眼睛狡黠转了转,指指那方冒着水泡的深潭,“这是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潭,寻常人一旦掉下去,就被吞噬殆尽,尸骨无存。但四哥你功夫底子颇深,这玩意儿定难不住你,跳下去就当玩玩好了,只要你敢往里面跳,我就将轻雪的行踪告诉你。”
凌弈轩五官分明的俊脸即刻铁青,强忍着怒气,对睿渊冷道:“如今兵连祸结,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在这兵荒马乱这下保护自己!”
“我不是可以保护她她吗!”
睿渊不以为然大笑,将男人眸底的焦虑尽收眼底,往前飞了几步,歇在一更高的屋顶上,“我正准备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去到一个如诗如画,没有烦忧的地方。四哥,反正你是不喜欢她的,不如你就娶了那云翩若做正室,我带轻雪闲云野鹤,你知道轻雪这样的女子适合在茫茫雪原上骑马赏雪,不适合做囚鸟……”
“闭嘴!”
凌弈轩紧抿的唇角即刻抽搐了几下,魁梧的身子一跃,提着马鞭朝这边飞过来,冷冷盯着那睿渊:“她是我的女人,我没有说放手,谁都不允许带她走!她在哪!”
“呦!”
睿渊一声大叫,眸中笑意更深,转身往泥潭那边飞去,边道:“她现在算是你的女人么?休书都已经写过了,白纸黑字,人证物证都在……她只不过是你曾经的女人罢了,她现在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凌弈轩盯着那浅袍背影,唇角抿得更紧没有做声,眸子却阴鹫得厉害。
睿渊立在那潭边,回头,见那长身玉立男人没有跟过来,只是一身怒气盯着他,勾唇笑道:“四哥是怕了么?呵,原来轻雪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这么微不足道的,罢了罢了,我索性还是带她走吧,回了你身边不是一样要遭罪!”
凌弈轩手中马鞭握得打颤,手骨节在咔嚓咔嚓作响,眯眸一字一句道:“她-在-哪?!”
那身冷,足可以把远处的睿渊冻个半死。那双墨黑的眸子,更似掺了冰、淬了寒,这是这个男子最怒的一次,一身怒火在体内流窜,即将喷涌而出。
睿渊看到了,知自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红唇无所谓抿了抿,继续笑道:“即便你今日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轻雪在哪,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告诉我,你永远不可能珍惜轻雪这样梅花般的女子。你还是回去宠爱你那位香美人吧,娇媚入骨,一会观音,一会魔女,实在是该讨男人的怜爱……”
话落,送男人最后一抹戏谑蔑视的笑,一个起落,跃出几帐远。
凌弈轩剑眉根根一皱,立即执鞭追过去,凌厉一鞭子挡住睿渊的去路,“先告诉我她在哪,我再答应你的条件!”
“不行!”
睿渊横他一眼,眸中也变得冷起来,坚决道:“你先跳下去,我再告诉你她在哪!”
“少主,不要答应他!”
两人正对峙间,屋檐下陡然一声焦急娇呵,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见上穿一袭水红罗绮衫,下穿裤和马靴的翩若骑马匆匆赶了来,一鞭子抽调檐上的几块瓦片,以引起屋顶上屋顶上两个男人的注意,再急道:“这是四王爷下的一个圈套,少主万万不可中计。如今战乱,形势危急,少主身为百万雄师之首万不可冒此风险。要找轻雪,我们可以慢慢找,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