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夫人能为我们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摔杯吗?是不是因为敖家在意你的出身问题?”
“听说少夫人的娘家在基隆港,是真的吗?”
“为什么婚礼现场,不见少夫人的娘家人出现?”
“少夫人能不能给我们讲述一下与敖少相识相爱的过程?”
小车在记者群中缓缓驶离,她将头搁在车窗上,看到她的新婚丈夫冷冷站在酒店门口,冰冷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窗内的她,下巴不悦绷直。继而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围上,隔离了两人的视线。
她将浓密的睫扇掩下去,无力靠着。
小车在行驶、司机在沉默、一切都是那样陌生和按部就班。
“少奶奶,您不舒服吗?需不需要请凌医生过来?”
司机在后视镜打量了她一眼。
“不必。”
她抬起头,将车窗降下,在风里泪流满面:“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去江边。”
车在蓬江大桥旁停下,她站在江边,握紧手里的那支手机。
半个小时,手机没有响。旁边幽会的情侣一对对散去,江对面的办公大楼灯全黑,户外电视停止婚礼现场直播,换上广告。天上的夜灯坠落下来,划入大楼的背后。来来往往的出租车一律换上绿色‘空车’牌。
她坐在石阶上,再次翻开手机盖。凌晨2点半,巴黎时间傍晚6点半。屏幕上有未读简讯。
她颤抖着按开,蹦出安安和黛丽发怒的脸:“死女人,你果真结婚了!到底怎么回事??10分钟内不如实交代,绝交!”
信息是3个小时前发来的,有5个未接电话。
而她等的,是那个《等你回来》,其他的电话,一律是静音。
她关掉简讯。屏幕上显示一个拨号,是敖宸的,接听。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别忘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他低哑的嗓音夹杂浓浓的怒火。
她直接按掉了电话,站起身,将手机往江里抛下。她结婚了,峻熙不在乎,他不在乎!她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不死心的等一个解释!又为什么要做这个陌生男人的妻子?!
她将冰冷的身子靠在栏杆上,缓缓颤抖着,手指碰到无名指上的婚戒,心尖如针刺般疼痛泛滥。原来,他们四个都错位了,而且错的离谱!
她戴着这枚刻着裴云姿名字的钻戒,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让一个爱着裴云姿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去试探已经选择了裴云姿的另一个男人。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将婚戒取下,搁在掌心,竟是笑出声来:“裴云姿,被你拿走的我不会再要,但是你在乎的,我一定要!”
掌心紧了紧,伸向江面,张开……
“女人,在扔下去前,你确定赔得起这700万?”
冰冷的男中音,从她身后不远处传来,带着静望许久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