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远志走了几步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叫住了初真问道:“灵芝婶子最近都住在宝梳家?”
初真点头道:“是呢!怎么了?你有事找她?”
陶远志便把陶婆婆之前的闲话跟初真说了一遍,末了,又道:“你先告诉她一声儿,省得背地里听别人说起又是一肚子气呢!都是些不打紧的话,叫她别去理会。”
初真道:“还是你想得周到,不愧是秀才相公!”
陶远志笑了笑便转身走了。这两姐妹一边往寺里走一边说起了灵芝的事儿。到了庙里的炒茶间外,十二个姑娘分成两排面对而坐,再把自己清晨采的嫩芽儿都倒在黑色光滑的大理石板上,挑出好坏。
“哎,我问你们个事儿,知道就说,爱憋着也行。”
海樱忽然敲了敲桌面朝身边的几个姑娘问道。
有个叫巧英的姑娘抬头答道:“说来听听。”
“最近村里是不是有人在说灵芝婶子的坏话?说她不守妇道,在外勾搭男人,惹得阮威那混蛋在外面找小,你们有没有听说?”
海樱一脸抱不平得地问道。
“我昨夜里才听我娘跟乌婆婆闲聊说起这事儿呢!”
坐在巧英对面的那个姑娘抬头说道,“就跟你那话差不离儿,横竖就是说灵芝婶子不安分,活该阮威叔在外找了个小!”
“我呸!”
海樱拍了拍大理石桌面道,“谁这么不要脸传出这种缺德的闲话?到底是谁不安分啊?还不是那个阮威不正经,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我问你,绒绒,这话打哪儿起的?”
这叫绒绒的姑娘摇头道:“我也是顺耳一听才听到的,也不知是打哪儿说起的,横竖是乌婆婆跟我娘说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像真的似的!”
“回去跟你娘说,那都是瞎掰扯的!灵芝婶子是那种人吗?你们瞧见过她不正经儿吗?”
海樱气愤道。
“对了,海樱,”
巧英转头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家那买卖如何?”
“嘿嘿……好着呢!我跟你说,单单昨儿一日就挣了好几十两银子呢……”
海樱正想炫耀一番,却被坐在对面的初真轻轻地踹了一脚,她立刻明白过来,便打住后面的话没提了。巧英见状知道是不好说,便也没再问。
没过一会儿,姑娘们都陆续挑拣好了,送到炒茶间给炒茶姑子过了目,称了斤两,便拿着牌子去道贤那儿领银子了。海樱和初真领了工钱,跟道贤闲聊了两句就走了。出了寺门没多远,巧英就小跑着追了上来问道:“你们上哪儿去?”
海樱道:“去宝梳那儿瞧瞧,听说昨儿忙得她们连小解的工夫都没有,我们打算去帮帮忙!”
三个姑娘不由地都笑了起来。巧英又道:“要不让我也跟着去?顺道我有事儿跟你们说。”
“什么事儿?”
巧英一手挽了一个,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小声道:“就是灵芝婶子的事儿,我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闲话!”
“谁?”
海樱立刻起了火,“哪个脸皮子不想要的胡说的?”
“你们猜猜?”
“怕是我四叔那个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