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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亏的他抬手，很□地替蒙恬拉合衣襟。

经过这么雷人的段子之后，再怎么雷也有限。

小川不许蒙恬看，伸手挡他的眼睛，羞怯道：“我自己来吧。”

蒙恬叹息着摇头，将脸转过去。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小川一爪挠向蒙恬的后颈，要替刚才被种绿豆砂的行为讨回公道。

岂料蒙恬条件反射地错开身去，手向后扯，一把按住腕口，一拉一拧，小川便如跳华尔兹般地在浴桶里转了个圈，然后发现肩膀脱臼了。

唉，如果喜欢哥哥帮忙穿衣服呢那就直说，用不着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没奈何，小川把眼睛闭上，由着蒙恬依然像上回那样，把外袍除下给他披上，然后把人往外抱。

小川不得不悲摧地在想，人家说，一见杨过误终身，那我这算是什么？见某人必果身吗？

处于劣势的人没有资格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只能盼望，别在这个时候，让羽哥看见就好。

作为曾经啃过他一口，与他喝过“交杯水”

的小川，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

那日的誓词言犹在耳：同心同德，永不叛离。他却到现在还没有告诉羽哥，他其实是蒙恬的“爱弟”

。

要是项羽知道了，会不会恨他，讨厌他，永远也不再理他了呢？

小川觉得这是个非常重大的问题。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良心亏欠。

项羽为了保护他一路艰险还落于官府之手，他却在这里又吃又喝，还享受被蒙恬穿衣服的待遇，真是太无耻太没有rp了。

于是在衣服快要穿好的时候，小川突然睁开眼睛，恳切地道：“蒙恬。”

蒙恬只当他在控诉，不舍地宽慰道：“适才下手重了些，那是游龙十八棍的手法，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不是，你能不能放了羽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骗他。”

能学习高招是很好的事，但是现在心里乱乱的小川哪里顾得上这个。

“那你必须回咸阳。”

蒙恬替他垫高枕头，让小川可以舒服地躺着，再道：“在此之前，你要说服项羽，让他和他的叔叔放下仇恨，否则，大秦律法难容。”

“你不是说过，我的功劳可以分给他们吗？”

小川想想这还是不保险，又道：“你就当没有看见我们，把我们放了吧！”

汤巫山就在前方二十里，诱惑难当：“我们马上就要当汤巫山了！”

“那么，大川你不管了是吗？”

蒙恬不忘提醒小川，项羽很重要，但是大川也很重要。他不希望看见小川厚此薄彼，希望他能够顾全大局。

“好吧，我跟你们回去。”

为了忠义，小川决定把自己豁出去：“但是，你们要放了羽哥。而且这件事情，你们不准让他知道！”

“你打算瞒他多久？”

善意的谎言固然可悯，却不能一错再错，蒙恬鼓励他拿出一个男子汉的担当：“去向项羽承认吧，看他意下如何。我等着你。”

——只是不要再用上次的手段。

蒙恬俯身替他托上鞋子，抬眼上瞧，澄亮的双眼，明察秋毫，教人只一瞥便明白他无声的忠告。

心内小鹿奔着欢蹄般地踢踏，小川又惊又羞地转身，离开房间，去拍项羽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