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枝与石幽影急忙躬身行礼,“属下参见令主。”
门口的男子一甩披风,手中一样物什便落到石寒枝脚边,“本来本令主今夜来此是给你这个的,看来你已经用不着了。”
石寒枝低头一看,那是一本蓝色的册子,便抬头迷惑地望着那中年男人。男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是本令主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一本心法,本来可以治你的病,想不到你这样不自爱!活该你一辈子好不了!”
石幽影急忙跪下,“令主息怒,寒枝不是自愿的,是孤鸿他犯了癫狂症强迫了寒枝。”
“住口!”
那中年男子闻言更加愠怒,伸手指着石寒枝道:“你的武功就算不如他,却还不至于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不是你自甘下贱是什么?”
石寒枝面色一白,冷冷别过脸去不发一言。幽影闻言抬起头来,见了寒枝的神情,再一想令主的话,也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便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那男子咬牙切齿了一阵,突然狠狠捶了身边的门框一下,再抬起头来时眼睛已经血红。他瞪着在床上沉睡不醒的青年,突然冷声道:“幽影,给我即刻杀了孤鸿。”
幽影闻言身体一颤,寒枝则急忙到床边用身体护住床上的青年,大叫道:“不!”
瞪着那中年男子的目光也变得凶狠凌厉起来,“他做错了什么?他发疯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当年……”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石寒枝的脸上,一条血线立即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那男人收回手,向石寒枝冷喝道:“凭你也敢教训我?别仗着本令主对你一向姑息就随便放肆。”
石寒枝微微仰起下巴,捏着拳头恨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那男子冷笑着眯起眼睛,越过石寒枝的肩朝床上的青年望去,“寒枝,你可别忘了他如今变成这样你也功不可没!你今日护着他,嘿嘿,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他的手上。”
说完一甩披风,黑影一飘,便消失在门外的细雨中。
石幽影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其实令主一向对你不错,你又何必激怒他?”
“不用你管!”
石寒枝冷冷道,他身体又酸又痛,心里也烦躁得紧,便不再想同他多废话,“我要睡了。孤鸿应该把那人头放在了门口,你快拿走复命去罢。”
“那人头我进来时看见了,我担心的是他……”
石幽影望着床上昏睡的青年叹了口气,“就算在他发病时用金针刺穴,也不一定会有效。他这是心病,除非冷洲复生,否则此生恐怕是治不好的了……”
石寒枝皱着眉打断了他,“知道了,你早说过只能试试。”
石幽影见状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下一个任务是……是唐门的唐经,明日在凤凰台有武林大会,唐经多半会出现。”
说完心里也是一阵烦乱,转身出了屋子。
雨渐渐停了,木屋里除了烛心处偶尔发出的“滋滋”
声之外便再无声息。石寒枝看看身边的凌乱,眉头蹙得更紧了,抬脚便把床上昏睡的石孤鸿踹下床。
他将床上的单子换了,又靠在床头静坐了一阵。不经意间看见对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