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路的车程虞念算是彻底睡实诚了,虞倦洲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她只是呢喃了一声,没醒。
让她睡了主卧,虞倦洲又换了荞麦枕给她。她不喜欢枕软枕,那种蓬蓬软软的酒店枕头她最是讨厌,打小就不喜欢,说一枕上去就像是陷进去似的很没有安全感。
弄得虞倦洲也习惯了荞麦枕,每次出差在酒店的时候都会让客房服务换枕头。只不过他枕得会更硬些,所以他给虞念一直备着的是软硬适合的荞麦枕。
许是手脚都能舒展,所以虞念下意识会觉得舒服,翻了个身就又沉沉睡去。
虞倦洲倒了杯水在床头,没立马离开。
他在床头坐下,借着透过窗帘微弱的月光打量着睡熟中的女人。他认得她身上的衣服,是乔敏的,那她自己的衣服呢?
虞倦洲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为她昨一晚上的不知所踪而担忧。
显然乔敏在瞒着他。
临进屋之前虞倦洲试图去看行车记录仪,却现乔敏车上有一大段的时间是跳过去的,就是她去哪接虞念,接了虞念又是从哪回城的。
那段时间,乔敏关了行车记录仪。
这么一来虞倦洲就更是起疑,除非是去见很重要的人或者去很隐私的方才有可能关掉记录仪。
床上的女人睡相安稳,长有几缕沾在细白的脸颊上。虞倦洲抬手,动作轻柔抚走她脸颊上的丝。可手指轻触到女人的脸颊时,指尖的柔软叫他不舍得抽回手。
他轻抚她的眉眼,高挺秀气的鼻骨,肌肤的丝滑在他指尖绽放。虞倦洲的喉结滑动一下,眼里的光深沉又内敛。
许是痒了,虞念抬手拨了一下,他的手就压在了她的手底下。
虞倦洲一瞬不瞬看着她,就想到她第一次牵他手的时候,他觉得她的手好小好软啊,能软到人心里去。
那年他很小,她也不大。
却很认真跟他说,“你别怕,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虞倦洲下意识攥了攥她的手,这一攥他就不舍得放开了。其实从小到大他就很喜欢拉着她的手,就会觉得拉着手的感觉很美好,像是嘴巴里吃了蜜,那蜜能一直流进心里一样。
可后来渐渐大了,他和她就很少牵手了。
因为那个阿宴。
每次出门的时候他想拉着她时,阿宴就总会说,已经十岁的孩子了,是大人了,而且牵着手走很不安全。
他不是很喜欢阿宴,这也是其中的原因。
虞倦洲虽然不清楚昨晚上到底生什么事了,但也能感觉到虞念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心疼得要命。
临走的时候他问乔敏,“你不说也行,我就问你一句,她有没有被人伤害?”
乔敏说,没有。
虞倦洲口中的“伤害”
指的就是最直接的身体伤害,他现在不求别的,只要她身上没伤没痛的就好,不管遇上什么事都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
他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
她睡梦中微微蹙了蹙眉头,虞倦洲见状赶忙松了手劲。抬手轻抚她的眉心,直到她眉心松缓。
虞倦洲垂眸看着她,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压下脸,薄唇渐渐靠近她的红唇。
他的呼吸间是女人的唇香,香甜又诱惑,像是钩子似的勾着他。他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耳膜,太阳穴都跟着涨痛,越是靠近就越是呼吸急促。
直到唇与唇近在咫尺。
虞倦洲猛反应过来,蓦坐直。
床上的虞念仍旧睡得安稳,丝毫不知道刚刚生了什么。她睡觉的姿势舒展放松,这是安全感的表现。
虞倦洲暗骂自己:虞倦洲,你趁人之危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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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这一觉睡到了后半夜,梦里多舛,她睁眼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后背也出了不少汗,难受得要命。
坐在床上缓了好一阵儿,梦里有关封窑的那些个场面尽数消散后她才现自己身处何,一激灵,这不是虞倦洲的卧室吗?
一些个零星记忆钻回脑子里,她好像是看见了虞倦洲,换成他开车了。
心里多少有点底了。
打算翻一套虞倦洲的家居服冲个澡换上,不想现书房的灯还亮着,一看墙上的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想想当时乔敏接她会城的时候都亮了,她这觉睡得可真够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