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父委屈:“他害死了我儿L子。”
“是你们自己的贪心害死你们的儿L子。”
乔奚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家儿L子昨天半夜里吊着绳子往下爬,中途摔了下去,大概是冲着我们家来的吧,就说是我推的。这种事总得要证据,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何况事发时不说,过了一天才来说,这显然有违常理,是为了想敲诈勒索我现编出来的罪名。楼上楼下很多人都听见看见了,你们可以去问。”
巡逻的人员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这说的可和孙家人不一样。
这时候柳馨和李世峰出来:“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半夜想翻阳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同志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怎么一回事情,可不能谁家死人就谁家有理了。”
“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是一伙的。”
孙父大叫。
柳馨:“那就再去问问别人,多问几户人家,你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情了。”
孙母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有没有天理了啊,他们害死了人还理直气壮,这是逼着我们家去死啊,我干脆一头碰死在这里算了。”
乔奚淡淡道:“碰吧,拿死威胁谁呢,谁管你的死活。”
孙母看巡逻人员:“你们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巡逻人员头疼,其实两下一比,他们大概心里有数了,类似的事情也见多了,世道越坏,人性就越坏:“
事情我们会调查,先走吧。”
孙父孙母不肯走,好不容易进了门,哪能这么轻易离开。
看穿他们小心思的巡逻人员,先是好声好气说,说不听也没惯着他们,直接把人搓了出去,惹得孙父孙母大吼大叫:“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当兵的欺负小老百姓。”
乔奚跟过去关上楼梯间的防盗门,诚心诚意建议:“不用理这种泼皮无赖,越理他们越来劲。”
巡逻人员苦笑了下,见楼梯上有看
热闹的邻居,上前询问情况,特地把人带远了一些不然孙父孙母听到。这对老夫妻显然不是讲理,难免有人怕惹上麻烦不敢说真话。
上上下下几户人家问下来,怎么一回事情一目了然,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案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巡逻人员教育一番之后,带走了尸体,随后要送去火葬场火化。
孙家人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可胡搅蛮缠也于事无补,再过激的事情也不敢做,只能在家骂骂咧咧,再就是朝左右邻居诉苦。
被人背后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一点都不妨碍乔奚过她的小日子。
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年的时间,期间除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矛盾,总体而言日子是平静的。
楼里的人住户又少了一些,搬走的,死亡的。
很多是病死的,粮食的紧张降低人们的抵抗力,低温容易让人生病,医院里的药捉襟见肘,一场稍微严重点的流感都有可能发展成肺炎。
至于饿死冻死,反而不多。到了后期,政府开始免费发放救济粮和煤炭,勉强能维持温饱。
为了在艰苦的环境下生存下去,人们绞尽脑汁。
不少人在家里搞起了养殖种植,养鸡养鹌鹑养兔子,种菜种蘑菇甚至是种盆栽水果。
自己生产一部分,再加上政府的救济,日子也就能过下来了。
无论日子多么难过,只能咬着牙去过,过不去只能死,过得去才有苦尽甘来的希望。
第一场雪飘下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是暗无天日中的一点点亮光,至少有水了。
这场雪来的毫无预兆,于夜半时分悄然降临。
直到第二天,无意中外出的人被外面白茫茫的世界震惊到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欣喜若狂:“下雪了,下雪了。”
对于饱受饮水困难的人而言,下雪确实是一件喜事,哪怕温度似乎更低了一点。
听到动静,乔奚打开门走到阳台上,看着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飘下来。
乔远山和奚静云都专门披了外套出来看:“这都多少年没见雪了。”
奚静云想了想:“快六年了。”
乔远山怔了怔,喃喃自语:“都六年,这一晃眼,六年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难得的笑声出现在各个角落里,天真的孩童忍不住吵闹着要玩雪,大人们忙着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铲雪,回屋里煮一煮可以洗洗刷刷。每次领到的水堪堪够用,哪敢浪费,这下终于有用不完的水了。
乔奚应景地铲了几盆雪回屋,在盆子里堆了一个雪人逗豹猫玩,小家伙一爪子拍上去把雪人拍的尸首分离,拍完了,无辜地冲着乔奚叫。叫得乔奚没了脾气,重新给它堆了一个雪人,结果又给一巴掌拍散了。
乔奚抬头朝奚静云告状:“我怀疑它是故意的。”
奚静云点头:“它就是故意的,这小东西坏着呢。”
自己宠坏的,继续宠着呗。
乔奚第三次堆了一个雪人,第三次被拍坏,她第四次堆……一人一猫不厌其烦地堆雪人拍雪人,快快乐乐消磨时间。
其他人也在快快乐乐地铲雪、煮化、洗衣服洗澡……谨慎的人还把雪压成厚实的雪砖堆起来,留着以后用。
不过这倒是多此一举了,因为雪一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