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太过自然,江暾反而扭捏了起来。
楼梯上下,尴尬地对望着,今晚他们还要一起吃年夜饭。
“你先下楼吃早餐吧。”
开口解决尴尬。
江暾顺着楼梯下,“好,那我先下楼。”
兴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正在闹别扭的两人都默契地和平相处。白于鹄主动搭话,而江暾也顺着他给的话题往下聊。
相比起两人之前的互相不搭理的情况来说,现在当真算是融洽。
江家的年夜饭只有他们四人加上江家的一些下人,就如李管家这样当值了三四十年的下人。
十几号人聚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很是热闹。
也没了所谓的主仆之分。
年夜饭吃完后,自然是要守岁的。越寒烟他们年纪大了,吃完年夜饭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
而身为他们这样的小辈,自然是要守岁的。
江家人丁并不兴旺,越寒烟本身就是一个孤儿,而江晏清的父母也只有他这样一个孩子。越寒烟他们也只有江暾这一个孩子。
今年没有白于鹄就是江暾自己一个人守岁。
老祖宗的规矩是不能破的。
电视上播着春晚,白于鹄和江暾两个人坐在沙上,一个坐在最右边,一个坐在最左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人要老死不相往来。
落座后,江暾看了几眼将注意力集中在春晚的白于鹄,现对方完全没有要过来的倾向。
反复看了好几次两人之间的距离,江暾收回眼神。
中途几次江暾都起身拿桌子上水果,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直到两个人之间间隔缩短到一个小臂长度的距离。
“要说什么。”
此时双眼依停在电视上的白于鹄开口道。
“我没什么要说的啊。”
江暾靠在沙上,双腿一搭,真有他父亲江晏清不羁的风范。
白于鹄轻笑出声。
当他是死人吗,不知道没看到这一点点缩近的距离。
早就走啊江暾第二次起身拿水果的时候,他就现了。
这人就是借着拿水果的契机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天的话,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你觉得有被冒犯到,我向你道歉。”
言语间,他背脊依旧挺直,视线依旧落在播放着小品的春晚上。
江家客厅的大灯已经关闭了,只开着装饰在四周的小灯,微闪的屏光落在白于鹄的脸上。
将他的五官打得近乎失真,平和淡然的双眸没有任何情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电视,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一样。
长而下垂睫毛闪着光,侧颜宛若仙人,飘然离世。
“小白,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你骨子藏着我所不知的疯魔。”
明明态度依旧温润,眉眼依旧带着和煦的暖意,可此时坐在白于鹄身边,他感受到白于鹄深处是偏执。
白于鹄笑了,终于从电视上移开了:“为什么会这样说。”
这个笑,像白于鹄却又不是白于鹄。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说话的语气突然就变了。”
看着面前的人,江暾轻轻摇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于鹄噗嗤笑了一声,笑声在大厅中向四周散去:“江暾,你以前是这样的吗?”
他想说是的,可是看着白于鹄这双眼,他却怎么都没办法开口。
白于鹄似乎也预想到了这样的答案,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唇角的笑慢慢地收下,面无表情看着爆笑的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