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谢郎也并不是全无缺点,御下不严,如何治家?
不过,自己向来治家有方,待日后成家,他主外,自己主内,也是佳话。
想到这儿,她的脸有些热,幸好在马车内,不会被人看到。
待情绪稍平缓,她掀开车帘,说道:“这些是给谢郎君的年礼,待他回来,你就说我来过了。”
婢女应声道谢,将马车领到后门。
他去哪了?荣绾心想。
韩元驰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清风楼差人送了年礼,还有银票。
“借了两万贯,用了三个月,还了三万贯,这钱借得值。”
卫融看着手中的银票。
有些人,赚钱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不过三月功夫,不但赚回了本金,还多了一万的分红。
他还记得冰雪夜主仆二人来借钱,那谢公子全无借钱人的卑微,是料到必有今日吗?
韩元驰正在院中练剑,练完最后一式,他收剑回鞘,婢女赶紧递上擦汗的手巾。
卫融把银票呈上,韩元驰粗粗看了一眼,却没有接。
“借钱时人来了,还钱时就打发个小厮送来,他当真会办事。”
数九隆冬,滴水成冰,韩元驰周身冒着热气,身上的汗沿着紧致有力的肌肤流下,他拿起手巾胡乱摸了把脸。
卫融赶紧将外衣披上,“王爷当心着凉,外面冷,还是先到内室。”
“又不是没有在冬夜挨过冻,回到京城哪就如此娇气了?”
话虽如此说,还是随着卫融进了室内。
厅堂里摆了小山似的年礼,两个酒坛尤其显眼。
“这都是清风楼送来的年礼。”
卫融说道:“小厮说谢公子让您尝尝,这是他亲自酿的胭脂红,比上一次的葡萄酒更好喝。”
又是小厮!
他堂堂王爷,就差个小厮来打发他!
“我歧王府缺吃还是少穿?需要他送这么多东西?”
韩元驰看了看卫融紧握的银票,“卫融,你是没见过钱吗?我偌大的王府,缺这三万贯吗?”
卫融莫名,“王爷,这是谢公子还的钱,他借了两万贯,还了三万贯,多出的一万是分红。”
借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难道还钱还有错吗?
歧王府自然是不缺钱的,但人家也只是送个年礼,过年的人情往来而已。
卫融不明白,这发的是哪门子无名火,又为何而发火。
韩元驰看了小山似的年礼,“都给城北的济慈堂。”
“全部吗?”
卫融问道,那些干果、蜜饯、肉脯,看起来垂涎欲滴,他不是舍不得,但是不是也该留下一些自已尝尝。
“你耳朵聋了吗?还要我再说一遍!”
韩元驰语气有些不耐烦。
“好,好!我这就去办。”
卫融说道,“那这银票呢?”
“一起捐了。”
“王爷……”
卫融想说歧王府固然有钱,但还没有钱到这个地步,三万贯,说捐就捐!
那可是三万贯,足可以买下京城繁华地段的一处宅子。
卫融故意放慢脚步,他在等着王爷反悔。
“等等。”
果然,他就说王爷虽然大方,但并不傻。
三万贯,够歧王府几月的开销用度,断不能说捐就捐。
“我亲自去。”
韩元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