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府后就一直等着太子带人来请安,对圣上的召见也是心绪不宁,眼看午时了人还没到,就让刘姑姑出门查看。
听到声音的二人急忙放开彼此,白靖娴把头埋的很低,地上此时要是有缝,只怕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咳咳。”
李承显握拳掩口轻咳,化解他此时此刻的尴尬,随后拉起白靖娴的手,径直从刘姑姑身边走过,一眼不敢看刘姑姑。
刘姑姑看着如此这般的小殿下,满眼宠溺的笑笑。
白靖娴一路被李承显拉到了太子和太子妃面前,快抽回手来请安。
太子殿下一件钴蓝色的对襟长衫,一条深蓝色的蛟龙纹样的腰带系于腰间,一半乌仅用一根月白色的绸带束与顶,一半乌如云散与背后,周身气质淡雅平和,神情文雅,给人以温润如玉之感。
这是白靖娴第一次见太子,并没有生出面对皇权的压迫之感,反倒有上学时看到老师的那股紧张劲儿。
特别是请安后,太子并无架子,让她和李承显坐在下,笑容亲和,温文尔雅,说话儒雅而不失英气,她并不觉得,面对的是一国储君。
“道路漫漫,却偏不思计;昧旦暮晨,却荒芜不懂。”
太子妃清冷的声音,像是佛珠落地,字字清楚有力,却没有任何情绪。
白靖娴自然是听出的太子妃的意思,无非是嫌弃她来的迟了,也是,谁家请安请到要传午饭的点上,这要是在以前,不就是赶饭点串亲戚的吗。
正要起身上前请罪,身旁的李承显起身并按住她:“母妃,是儿子与圣上对弈忘了时间,想着既是定好了的事,母妃定会推脱了其他事等着儿子呢,就没想着说改日,倒也忘了差人前来告知一声,是儿子的不是。”
太子和太子妃把李承显的所作默默看在眼里,儿子是真的陷进去了,只怕硬拆了他们,不过是亲手伤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儿子一意孤行,事情也做到这一地步,她们做父母也只能接受了。
原本太子妃对白靖娴的印象也算是不错的,如果没有将军府眼下的案子,也不失是一桩美事,自白靖娴入府,儿子就把她保护在浮止阁,一切关于她的事,连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能染指,她还能看不清吗?
“罢了罢了,你呀!”
太子妃用手指着李承显笑嗔道,一面瞧向白靖娴。
白靖娴觉得自己身在深渊,一方贪恋他的维护,一方又责怪他多管闲事,把自己捧上了高山之巅,摇摇欲坠。
今日本就不对在先,让太子妃抱怨一句又何妨,左右不过是请个罪的事,这下可好,太子妃分明是误会了,好像还不反对?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自然也不是个傻的,依照如今事态的展,待救出将军府,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白姑娘这几日在府中住的可还习惯?”
太子妃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清冷,似家中长辈对小辈的关怀。
“习惯的,多谢殿下和娘娘的关照。”
“哦?这谢本宫谢的可是没什么道理,原是本宫都不得亲近那浮止阁。”
太子妃语露娇嗔吃醋的看着李承显,转而又笑问白靖娴:“这谢殿下么,不知姑娘谢的是哪位殿下啊?”
“啊?”
白靖娴人傻呆在哪里了,这可怎么回答,看了李承显半晌,他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只嘴角噙笑的站着。
“该帮的时候不见你动一动,不需要的时候抢着出头,分明就是故意的。”
白靖娴低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