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行如裴宁通过前世看书知道了墓葬保存时间有句口诀,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没半年,此处应该是一座水中墓,只是沙漠之中月牙泉有多深?能支撑起如此大墓的密闭之用?
良久,三人走到甬道尽头,豁然开朗,地下空间之中居然有如此宽广的圆形人造空间,举目望去方圆五百米的空旷大厅除了墙壁上的长明灯,便是那挑高近六米的大厅中遍布了近八十个方圆六米的圆形水池,池水幽绿,不知名的藻类漂浮在水面,谁也不知道水池之下有什么。
“那有个王八的石雕。”
裴宁指向不远处一根突兀的青石柱子,纂刻着波浪纹的石柱顶端一人高,一只硕大的海龟石像趴在柱子上。
“这海龟的头顶有个帽子?”
李慕白好奇不已。
另外两人仔细看去确实如此,一顶与海龟大小比例完全不符的帽子跟高一点的藤壶一样不起眼,却细节满满,还是顶带梁柱的官帽。
“触机关陷阱的开关?或者是密室的开关?没道理一个开关放在不算难找的地方?”
张闯伸手摸了摸,帽子纹丝不动,也无任何异常,一路上太过顺遂,没有妖魔鬼怪,也没有机关暗器,之前探路的人是怎么死的?没死的话人又在哪?
三人起身,看向大厅中央的的一根青石柱子,遂起身前去查看。
走到一半,裴宁猛然回头,却又什么异常都没现。
张闯从容问道:“怎么了?”
摘下头戴蟒蛇面具的裴宁挠挠头:“忽然觉得有东西在背后注视着我们,可我回头的一瞬间这种感觉又没有了。”
张闯更早感觉到了这个异样,只是觉得威胁不大便没有多说,出前谭武专门找到自己,说这个有点妇人之仁的裴家小子是自己挑出来给世子做贴身护卫的,由其是独面铁浮屠那战之后,裴家家主裴思危在陛下那边提了一句这个崭露头角的裴家子弟。
其实光靠裴家的背景,就算不走武道,做个世子的挂名亲兵也行,可谭武觉得这还不够,必须二人有生死之交方可。
裴家势大不错,可这个思字辈的裴家小娃比起裴思退差了十万八千里,如若没有陈子云一袭白袍横空出世,那裴思退便是当仁不让的三军统帅,且个人战力极为不俗,至少自己不敢说稳赢裴思退,现在要砥砺这个裴家小娃,怎么砥砺?
于生死之间砥砺。
谭武既然找到自己,肯定是知道自己的风格的,不然自己顶多瞅瞅有无老精稀钱币,没有就带着世子回了,犯不着来这不知是墓穴还是遗迹的地方趟浑水,可磨砺道行,除了沙场对敌,就是探险古迹或者去南蛮佛国最为凶险了。
张闯示意裴思宁跟上,三人走到那根柱子面前,看上去就是一根普通的青石柱子,与那刚才看的有海龟的柱子完全一样,只是少了个海龟而已。
然而神奇的是三人看到半人高的石柱顶端冒出一长串丝丝缕缕的水汽扶摇直上,顺着水汽往上看,青石盖顶的大厅天花板在水汽碰到的瞬间居然澄澈如水面荡漾,甚至还能看到水草摇曳,鱼群觅食。
石柱上水汽升腾的同时,一口圆形的池子中同样冒出一串水泡,只是三人全部心神都聚拢在眼前的异象之上,并无察觉。
“无根月牙泉!”
李慕白脱口而出。
那与鲤鱼有五分像的鱼群是月牙泉中特有的鱼,平日里颜色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多以藻类,小虫虾米为食,只是一到求偶季节,全身会变的色彩斑斓,炫目异常。
李慕白在那些见识多广的商人面前多次听到这种鱼,甚至还见过这种鱼的绘像。
张闯短根根竖起,一股能带给自己生命威胁的气息从后方快逼近,眉心一点金漆迅蔓延开来,脑后的火环怦然炸响,刚刚回头转身的张闯怒目圆睁,胸腔中爆出一声暴喝:“跑!”
然而危险来的太快,未经生死磨砺的李慕白只是来的及回头,便看到一柄青黑色泛着金属光泽的剪刀状事物覆盖住自己,浓重的腥味提示着李慕白这巨大的剪刀能将自己拦腰剪断!
强如张闯看清了这巨大的生物也不知从何下手,身前是一只比张闯还高的螃蟹,八根长如弯折拒马枪的蟹腿死死的嵌在青石地板之中,一双蟹螯如两把相对合拢带着锯齿弧度的断头台!青黑色的巨蟹两颗拳头大小的鼓凸眼珠分列甲壳两侧,死死的盯住眼前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