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的皮囊极其出彩,天生的冰肌玉骨,虽然外表如冰山冷美人,性格却和本命飞剑赤焰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朱红的剑丸从清丽女子的心口处窜出来,化为一柄造型古朴的三尺焰纹长剑,浑身颤抖的长剑火冒三丈,剑尖对着楚云舟就是作势要戳!男子剑仙连忙后退几步,赤焰可是有误伤记录的,虽然被小师妹成功降伏炼化为本命飞剑,可这柄飞剑资质极高,似乎有自我意识似的,当成了大剑仙后,佩剑是能慢慢生成剑灵的,可没听过谁金丹化丸后就将本命飞剑养出剑灵的!
朱辞镜知道二师兄常常吹牛说他的本命飞剑在天上高的看都看不见,境界也早就被甩到看不见自己了,可二师兄就是自己二师兄,除了师傅,大师兄,谁说都不可以!
男子剑仙是挺怕自己的小师妹的,主要是物理上的怕,作为天资仅次于大师兄的小师妹进步神,二十五岁不到便化金丹为剑丸,而自己已经二百岁不到,虽然容貌停留在三十岁左右,但那种见不到境界瓶颈的恐惧却在小师妹身上从未见过。
剑修与武夫最大的不同,前者讲求万一,万中无一,要有极高的天赋,个子高才能够得着。
后者也是万一,天下武学门槛极低,但能靠着水磨功夫行则将至的,万中无一。故而天下剑宗在寻剑胚收徒一事上极其重视,甚至有的小宗门寻的剑胚后宗门祖师不敢传其剑法,生怕毁了一个未来的剑道宗师而交给顶尖宗门传道。
可能小师妹修行中就没有瓶颈。而自己竭尽全力才能看到门槛,当有一天自己看不见门槛时,便是破境延寿无望,只能点燃心香,数着日子等待死亡的来临,何其煎熬!虽同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可赤焰朱辞镜的名声早已越自己。
知道小师妹很尊重二师兄,楚云舟只能闭嘴凝神养伤,人身小天地中心湖大雾弥天,感知中青霜剑身赤红,蓄满的心湖水位急剧下降,楚云舟以同门秘术传音小师妹:“师妹,我需要沉入小天地中辅助精炼气海灵气,不然心湖快要见底了!”
朱辞镜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和二师兄会护住他的,楚云舟便盘腿坐于地,闭目内视。
司延锁手一摊无奈道:“这就没法走了,还好这里已经靠近玉商队伍的马道,能搭个顺风车放松一下,幸好咱出的早。”
朱辞镜微微点头,美目看向千剑山的方向,大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关,师傅沾染的因果太多,光是点燃的还愿灯就有双手之数,要知道还愿灯会随时显示定位还愿目标的生命安全,如此消耗灵气一盏还愿灯一年需要两颗流水钱,每当还愿灯目标捏碎信物或者内心许愿,只要在正道规矩范围之内,点灯之人都必须最大限度还愿。
简单一点的有帮忙开个早茶铺子,解决鬼物缠身,给予泼天富贵,代为传道授业,听上去一个简单的还愿是建立在还愿之人的懵懂无知狭窄眼界上,但点灯之人必须详细解释此中条件,利害关系,因果轮回有太多东西不是可以糊弄的,尤其是修道之人。
曾经有一个6地神仙还愿后便可霞举飞升,那一盏还愿灯的主人世代农民,抱着忐忑的心情6地神仙许愿要当地主老爷。
要知道当时6地神仙受到农民先祖的恩惠机缘可谓是救命之恩。
6地神仙抱着侥幸在以最小的代价帮农民得偿所望后经过农民的同意熄灭了还愿灯,结果在霞举飞升时被威力远自身实力数十倍的天雷打的跌境不止,此生再也无望6地神仙,苍天不可欺!
所以修行之人的誓言极为重要,一旦收受恩惠,竭尽全力也要当场还愿,当然不能强行还愿,不然每年维持还愿灯的开销都是一笔巨款。
不过最难的是遇到不急着许愿的人,碰到就只能烧高香了。
千剑山席供奉年轻时出了名的喜爱游历江湖,堂前点亮的蜡烛数量让宗主望洋兴叹老泪众横!
所以一听说聚宝斋要求千剑山还愿,宗主二话没说,要求赤焰青霜即刻动身,为宗门减轻财务开支,也为自己的师兄席供奉多一份破关的概率。
玉商车队中,司延锁靠着多件混江湖的口舌,易容成村妇模样的朱辞镜谎称自己为半步破甲武夫,悍妇一个额头碎大石征服了玉商中的真半步破甲武夫护卫领,要知道破甲武夫在大唐军中极为吃香,自己要不是未逢名师,也只能当不入流的玉商护卫,眼前这个悍妇练的不比自己差。
朱辞镜拍了拍额头的石头粉末,心想还好剑修也是要锻炼体魄的,虽然没有武夫那么变态,不过在凡人眼中冒充一下武夫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名昏睡不起的男子据那棉袍道士说是冲击炼魂境瓶颈的五境武夫!只是走火入魔,需要静心养伤,护卫领见那中年模样的男子虽闭目沉睡,但浑身似有光泽闪动,确实神俊不凡,只是那道士就有点呱噪,一直吹嘘自己的定身符如何如何厉害。
以会咬人的狗不叫的定律来看,这定身符多半不靠谱。
作为一个商队的护卫领,临时召了一个至少三境武夫和辅助道士,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险,要知道赌石大会尚未开始,商队中并无值钱的东西,也不怕抢,大不了开溜嘛,就让其三人在最后一辆马车中压阵。
司延锁与那车夫聊给没完:“乔老爷子,这三刀镇为什么叫三刀镇?”
车夫洋洋得意显摆道:“年轻人,一看你们就是外行,可知晓三刀镇在哪?”
司延锁略做思量:“大夏遗国,大唐,大魏交界处,三不管地带平洲龙门山。”
“年轻人还是有点常识的嘛,正所谓天下玉平洲器!天下最好的玉和最好的玉匠都出自平洲。
“三刀镇为什么叫三刀镇?”
朱辞镜顺势问道。
“自然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了。”
老车夫脱口而出。
是一刀劫到穷人?一刀劫到富人,再一刀劫到权贵给抓起来了?假装不懂的朱辞镜还是装了一下外乡人。
老车夫娓娓道来:“这龙门山本是大夏龙庭最大的玉矿产地,大夏龙庭的传国玉玺就是从这里产出来的。三刀镇原型是矿司道台府所在地,当年大夏离乱,不少商人和难民趁这里无兵把守便聚居在此处,以道台府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无数棚屋,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难民营一样的格局,难民营中盗洞无数,洞穴四通八达。加上赌石之风盛行,一旦切出一块美玉,原本倾家荡产的损失就是九牛一毛,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如此。这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的传说便风行天下,投机倒把之人数不胜数。”
老人滔滔不绝,一路不停唾沫星子乱飞。
司延锁与朱辞镜思绪万千,千剑山能拉下脸来参加赌石大会实在是好的剑仙胚子早已被瓜分殆尽,能否石来运转,寻得又一个剑魁,才能增加宗门实力,早日回到顶尖剑宗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