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年纪较小的地痞朝身边人问道:“老大怎么了,先前不是急哄哄色眯眯的吗?往常老大攒了钱,长途跋涉去镇里的妓院不是说一晚上没个四五次就亏大了吗?怎么这会跟那村长老头似的,看什么都没兴致。”
一位有些秃头的地痞看傻子一样说到:“傻小子,你要是和这位美女在床上翻来覆去,完事后你也这样。”
众人对老大如何并不关心,他们只想看那女子雪白腻人的胴体,最好是亲手摸摸,哪怕是摸一下也好。
屋内的泼皮老大双手合十,眼神忽然从冰冷变为极度虔诚,走出屋子后三步一跪九步一叩,朝着法显城的方向走去。
小泼皮有些毛骨悚然,因为他知道头儿之所以抵触佛门,是因为从他们出生开始就被视为最卑贱的蝼蚁,肤色暗沉是他们一辈子的记号。
佛国视肤色为出身,高色质的人天生就能当僧侣,更有一些被誉为佛胎,一出生就会有佛门高僧前来接引去法显城修行,而中色质的人则可以执掌军事政务。
那些被选中的佛胎所属三族下场极惨,武僧会前来斩断佛胎的红尘牵连,即佛胎的直系三族,头儿的表兄家就是出了一位佛胎,导致家中惨遭灭族,而头儿从尸体堆中侥幸活了下来,却也是废人一个了,体力活都干不了多久。
一愣神的功夫,又一位泼皮从房屋中浑浑噩噩的走出,由于行房时间过短,在众人哄笑中被推搡出了澡房。
那位平日里脾气暴躁的泼皮也不恼怒,与那泼皮头领一般双手合十朝着法显城方向三跪九叩而去,怎地这般突然转变!
明明是虔诚向佛,可怎么比中邪还可怕!
小泼皮两股战战,迈不开腿离开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泼皮们一个个猴急的挨个冲进澡房,在与那女子云雨一番后虔诚走出。
当最后一个泼皮走出澡房,小泼皮能看到那赤身女子朝自己走来,转身欲逃的小泼皮两脚好似定在原地,想跑都跑不掉。
貌美女子锁骨线条迷人,脸带潮红媚眼如丝看向那个唯一有点资质的小泼皮道:“现在没了鬼市这个中转站,我佛门大军想要攻打中土,必须得绕过枯海,不然光后勤补给就能拖垮佛国。”
小泼皮听不懂什么攻打中土神州,只是藏在袖子中的手刚有异动,便现自己连眼神都动弹不得。
赤身女子以修长手指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嗓音娇媚:“莫要做垂死挣扎,只要你说实话,与我云雨一番你便可以前往法显城朝圣。”
连自尽都做不到的小泼皮袖中掉出一只纸鹤,貌美女子连看都没看便有一团火凭空出现烧掉了那传信纸鹤:“大唐的谍子也就只能安插在我佛国外围,不过你可是西域土生土长的人,如何能被大唐策反,说说看。”
小泼皮眼中视死如归,满是虔诚,却不是对西域佛国:“佛国只是小乘,世间还有大乘佛法!”
貌美女子脸色不变:“什么大乘小乘,佛国只有一个,就算有真佛降生在佛国之外,也当来法显城朝圣。”
女子吐气如兰:“既然你生是佛国的人,那就与我欢喜一场,做佛国虔诚的信徒,死之前献上你所有的香火愿力。”
女子眉头皱起,一道凌厉的剑气迅逼近此处,破窗而入的飞剑被女子以两指捻住剑尖,锋锐的剑气甚至割破了女子的手指,流出了金黄的血液!
第二柄飞剑以更快的度射穿了小泼皮的胸膛,一剑得手后,后来的飞剑倒掠而去,而那柄被捻住的飞剑怦然炸开,阻滞了貌美女子的追击。
走到窗边的貌美女子看向飞剑来时的轨迹,抬手吮吸了一下受伤的食指:“算你跑的快。”
岭南一处军帐中,陈子云坐在五米见方的巨型沙盘前削梨,修长手指配合匕转动迅,果皮连而不断,身旁是猿臂长身垂手而立的高大军人。
眼前巨大沙盘之上,有一片标注密集的西域土地,西域与形如葫芦的大唐中间隔了一个面积更大的枯海,若是要绕路而行,便只有绕道而行最终与国境狭长的宋国接壤,只是那段路多沼泽瘴气,冤魂厉鬼强盗无数,便是花大力气清除,沼泽瘴气仍然是一大问题。
张半弓双手接过梨后啃了起来,梨肉生津润燥,张半弓一口就咬掉了小半,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说道:“少帅,这几日都见不着什么蛮子了,这是在屯兵?”
陈子云点头:“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才让南蛮下定决心北上。”
几口吃完了梨,张半弓有些羞赧,得亏皮肤黑,不然就是老脸通红了:“少帅,能不能让后勤再送点箭羽来,我这还剩个两袋。”
陈子云嘴角抽了一抽:“知道为什么说你不是剑修胜似剑修,甚至远剑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