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只要她不当众说出苏雯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有得商量了。
但是苏桐清楚地知道,苏雯这样自傲爱面子的女人,最看重的东西就是名声和在外界的地位,只有让她尝尝名声扫地的滋味,才能让她知道,有些事情,可以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去做的,也不是能轻松揭过去的。
“苏正和先生,”
苏桐没有再叫他二伯,也许他曾经是一个还算合格的长辈,但是当她的女儿对苏桐做出这样的事的时候,他们就不可能再是亲人了,苏桐笑了一下,“苏雯姐是您唯一的女儿,但是,我也是我爸妈捧在掌心里的独女,您这样说的时候,可不可以把您的手放到左胸口上?”
在苏正和的眼里,这个侄女从来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似乎天生就是个淡然性子,笑是淡淡地笑,伤心了也不会大哭大闹,对着他们这些长辈也是从来“二伯、二伯娘”
地叫,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苏桐这样寸步不让、咄咄逼人的一面,一时觉得老脸一红,简直找不到话来反驳。
苏桐美丽的眸子泛出一种迷人的光华,继续道:“谢家,是我们w省有目共睹的家风良好的世家,王震华王老爷子,也是为官时清正廉洁的的代表人物,值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敬慕。但是,我们教养良好优雅美丽的苏雯小姐,我亲爱的堂姐,今天联合这位一向同样道德高尚的先生,做了些让人简直不齿的事情!”
在谢承景的默许围观下,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全都对苏雯不加掩饰指指点点起来,女人们娇笑着掩唇说着她是狠毒黑心的恶妇的话。
王俊琪装作惊讶痛心地小声道:“呀,我一直以为雯姐是个温柔的女子呢,没想到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顿时周围又是一片鄙夷的“啧啧”
之声,在这些政商圈子里的人,没几个是干净的,但是面对别人的罪恶,他们永远可以好像自己纯然无辜一样地去指摘。
苏雯的心一寸寸冰冷了下去。
因为她看到连王佳的眼睛里都有些不敢置信的讶色,王佳固然是个自傲没肚量的女人,她也很讨厌抢苏雯风头的苏桐,但是她没什么大坏心,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对着苏正和谴责的“你怎么把女儿教成了这样的眼光?!”
,她心里一时既是委屈惊讶,又是为现在这样被当众指责的女儿而心疼。
苏雯心想,怎么都不能认这个罪名,用力握住谢明德的手,双眼突然涌出一大串晶莹的泪水,大声辩了一句:“桐桐,我是你姐姐怎么会害你呢,这个褚常茂,本来就是色欲熏心的恶徒,估计是见桐桐你美貌就生了恶念,与姐姐可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我们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们从小都是在一起玩儿的,哪儿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我们可都是亲人啊,你要相信我啊,桐桐。”
她唱作俱佳,泪水涟涟,一时之间显得她是那样的无辜。
同时苏二伯苏正和那张和苏爸有五分相似的脸,也配合着一脸哀求地看向苏桐。
谢承景正觉得极度的恶心和不耐烦,不准备再和苏雯唱戏,明天叫人把证据找出来摆在苏雯面前,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正准备叫苏桐走,只见苏桐一反一贯的淡然样子,大睁着那双美丽的双眼,满是受伤和哀戚地瞪着苏雯,细细的眉轻轻皱起,睫毛轻而弱地颤了两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就沿着脸颊玉白的肌肤,静静地滑落了下来。
苏雯现在是打起了亲情牌,希望苏桐可以这样算了不要再计较,但是殊不知这样才更让苏桐愤怒,要是没关系的外人这样暗算自己,都足以让人恨彻心扉,何况是堂姐妹,现在要苏桐放过她,那么要是苏桐没有空间,或者没能拼尽全力打晕褚常茂,那谁又来替她受的伤害买单呢?苏桐可不是圣母,因为你卖个好认个错就会不计前嫌,有些人比不给点教训,吃亏的永远只是自己。
苏雯打可怜牌亲情牌,,她就要更可怜更讲亲情,苏桐精致无双的美丽脸庞滑下一滴泪珠,细弱的双肩极为惹人心怜地颤抖着,凄美得像一个破碎的梦,喃喃地道:“都是姐妹,所以姐姐你才做得出来这样伤害我?既然这样,今天你所做的这些,”
苏桐说着哽咽转身,左手扶着右臂,咬着下唇艰难地控制了一会儿情绪才接着道:“我都全都不计较了,只是苏雯姐你们家位高权重,我只是个普通人,求苏雯姐能看在我们还有些亲缘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不计较了,现在我就回家吧。”
本来苏桐刚才跟着谢承景小跑那会儿,除了手臂有点疼痛,也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却是做一瘸一拐艰难前行状往大厅门口走,谢承景看了苏雯一眼,指着晕过去的褚常茂吩咐谢承辉:“把他带到省医院去,我自有安排。”
这就是一个不会迁怒谢家w城分家的意思了,谢承辉很上道地微笑点头,谢承景就维持着冷漠的表情地跟上了苏雯。
林姗姗看着这一幕,虽然是个大明星但也只是个爱而不得的女人的她,心里的难受和悲伤真是难以言喻。心想:不就是一张迷人的脸吗?凭什么,就这样拿走了她怎样都得不到的一切!?
众人看着苏桐右肩可怖的伤处,又看着美貌难言的苏桐艰难离开的脚步,全都脑补出了,苏雯因为嫉妒联合外人要玷污自己堂妹,结果娇弱的苏桐拼死反抗,手和腿都在挣扎中被弄伤,直到谢承景赶到才保住清白的都市伦理爱情大剧,一时都是在心里赞一声苏雯“人不可貌相”
,看她老公谢承德好像还挺护着她的样子,只能说娶了这样一个老婆也真是可怜了,心里都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大新闻告诉相熟的人。
苏桐乘电梯出了酒店,脸上的哀戚受伤表情就全都没有了,淡漠得好像一个没有情绪的玩偶,只是有些淡淡的感慨,只是变美了而已,居然能让以往只是关系不好的堂姐,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她的人生还长,真的能够顶着这样一幅祸国殃民的容貌,过那种平淡温馨的生活吗?
在这期间,谢承景带着她坐上了大电话叫来的车,苏桐心里知道,没有谢承景身份地位带来的权威,她根本不可能这样轻松就基本定了苏雯的罪名,虽然不可能判罪坐牢,但苏雯以后的日子多半不会好过了,也不矫情什么了,在车上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在w市玩玩儿再回去,就跟着去了医院。
医院门口是有无障碍通道的,但主入口那儿是一排比较长的阶梯,谢承景在酒店已经受够了自己在前面健步如飞,苏桐在后面小跑的那种感觉,干脆直接把苏桐整个人抱了起来,怀里的人简直轻飘飘没有什么分量,谢承景虽然心里感觉这样依旧很不自在,双手简直是伸得平平地抱着苏桐,像一对支架而不是一双人的手臂,不过在重量上还是像抱着空气似地轻松地上楼梯,走到最后几阶的时候,敏锐地感受到一种被窥伺感,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一个不远处,拿着相机戴着棒球帽的身影忙不迭消失在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