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看一眼殷桥的未来片段罢了,与他之前预言的场面,根本就不是同一水平线,倒也犯不上反噬有多严重。
殷桥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钟离言就伸出指尖,覆在水晶球上方,指尖轻轻一点,那透明的水晶球里就在刹那间白雾涌动。
殷桥眉心跳了一下,直接上前半步就要弯腰去抓了钟离言的手。
那知钟离言眼也不抬,手也不躲,只语调平稳的说了两个字:“太阳。”
仅仅就这两个字,就让殷桥止了脚步停了动作。
他若弯腰去握了钟离言的指尖,势必就会有一部分阳光会照在钟离言身上。
虽然钟离言依旧不曾摘下他的帽子,但殷桥还是犹豫了。
不过犹豫了那么一瞬间,钟离言的指尖就离开了水晶球。
原本白雾翻滚的水晶球,在钟离言指尖离开的那一刹那,就归于平静,呈透明之状。
殷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他有些紧张的盯着钟离言。
眼底的情绪翻涌,他有些怕钟离言再次因为妄知吐血。
在钟离言抬眼那一刻,殷桥对上了钟离言那双没有半点情绪的黑中泛紫的眼睛,他愣了一下。
才将目光放在钟离言的嘴唇之上,在看到钟离言脸色都不曾变得更白,殷桥才算是松了口气。
殷桥松开了手,在不曾察觉的时候,他手中都出现了些许汗液。
殷桥单手插兜,微低着头看着钟离言收起水晶球,用了笑声掩饰了自己刚刚的紧张:“怎么样?是不是大杀四方,被饶队夸奖?”
钟离言垂了眸,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摸了摸靠近他的花淮的尾巴,听着花淮那细微的喵喵叫,钟离言目光微顿,只安抚性的挠了挠花淮的下巴,就站起了身。
没得到钟离言的回答,殷桥眉头一拧。
看着钟离言站起身,与他擦肩而过,殷桥伸出手搭在钟离言的肩膀上,嗤笑了声:“你怎么还闹脾气呢?”
钟离言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看着殷桥。
那双眼睛里依旧没有情绪波动。
他不理解殷桥所说的闹脾气是什么意思。
也看不懂那藏在殷桥眼底深处的情绪波动是什么意思。
所以钟离言眼底出现了一星半点儿的疑惑,却又在下一秒散了个干净,他开了口:“我没看到你被授功勋的那一幕。”
不等殷桥问上一句,那你看到了什么,钟离言就回了头对着饶雪说道:“该走了,沈诏还有事。”
被突然提及的沈诏:????
什么事儿?
我怎么不知道?
下一秒,反应过来说这话的是钟离言,沈诏扯了扯嘴角。
行吧,谜语人上线。
沈诏估计就算问了,钟离言也肯定不会明说。
站起身耸了耸肩,沈诏只说了句:“好呗,钟离不开口肯定是没事,他这么一说,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天天就知道吊人胃口,迟早有一天给你套个麻袋。”
殷桥跟着走过来,双手插兜,还嘟嘟囔囔的,明显是对钟离言不满。
在殷桥极具怨念的目光下,钟离言抱着花淮,只说了句:“你别跟着,不然沈诏的宣誓进行不下去。”
殷桥:????
不是?钟离言你几个意思???
用完就扔呗????
最终在殷桥的嘀咕吵闹下,饶雪独自带着沈诏去了守夜军前辈们的墓园里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