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菡捂着肚子蹲下身子,痛的五官都扭曲了,恶狠狠地看着宋云昭,“就算是我现在出宫又能怎样,回了府娘依旧会疼爱我,为我寻一门好婚事,你以为你能走到最后?就凭你这张脸,宫里头的几位娘娘能容下你?宋云昭,你也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宋云昭听着宋清菡说这话一点也不奇怪,她就是奇怪一点,看着她直接问道:“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我一母同胞,你又是嫡长女,照理说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为何要如此防备苛待压制我?”
宋清菡一愣,就连痛觉似乎都因为这句话忽略了,她扶着墙壁站起身,吸了口气,这才扶着椅子坐下,抬眼看着宋云昭一时间没有说话。
宋云昭也不说话,就盯着宋清菡的脸,难得从她脸上看出了几分怔忪。
两姐妹一站一坐,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浓稠起来,宋清菡终于开口了。
“没有威胁?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罢了。”
宋云昭听到这话眉心一皱,“长幼有序,你为长姐,我怎么越的过你去。”
宋清菡嗤笑一声,“你懂什么。”
宋云昭瞧着宋清菡没有跟她说实话的意思,一时间也没了追问的兴,就直接说道:“你不想说就罢了,这么多年你我姐妹相争,今日终于分出胜负。宋清菡,你以为你回府之后就真的能安然无忧?你身上最大的利益已经失去了,我想你应该知道的,你会面临着什么局面。”
宋清菡猛地抬头看着宋云昭。
宋云昭冷冷一笑,“其实你心里是清楚的吧,但是你还是要下手害我,如今害人不成终害己,那你就自己受着吧。你大概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绝地反击,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宋清菡在这一刻的脸色终于变了。
宋云昭转身离开。
宋清菡在宋云昭离开后,终于支撑不住伏在桌上,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宋云昭说的是对的,她知道自己出宫后的局面不会好。
她也知道,她身上联姻这个最大的利益一旦失去了价值,她的母亲会怎么看待她。
别人都以为母亲最喜欢最护着的是她,只有宋云昭看清了真相。
多可笑。
宋清菡打起精神,出宫后还要面临府里的一场恶战,她不能倒下。她要想法子扭转局势,至少在她择一门好亲事前,不能让母亲放弃她,她要让她知道她还是有价值的。
宋云昭说她以后的婚事也就这样了,她不会认命的。
她还要等着看,她要看着宋云昭跟她一样灰头土脸的回家去。
宋云昭多年恶气一朝散尽,她与宋清菡不能说是两清,也差不多了。
书中她害的原主名声尽丧,最后被蔡氏选了一门不如意的婚事,最后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她没有那么恶毒,非要逼着宋清菡去死,但是走到今日的结果,也是宋清菡自找的,如果她不是非要想法子害她,她又怎么有机会让她自食其果。
宋云昭回去后倒头就睡,睡一觉就好了,那些盘亘在心头的郁气就会消失了。
的一天太阳照样会升起,这個世界也不会因为谁的离开就不转了。
宋云昭吃过早饭,隔壁的贺兰韵还有宋叶熙过来约她一起去秋水亭,到了秋水亭她感觉到很多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宋清菡几个人被逐出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形形色色的目光恶意的,不含恶意的,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宋云昭吃过早饭,隔壁的贺兰韵还有宋叶熙过来约她一起去秋水亭,到了秋水亭她感觉到很多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宋清菡几个人被逐出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形形色色的目光恶意的,不含恶意的,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秋水亭里,已经悬挂上了众人的画作,这次有几名宫女在厅中守着,就怕画作再出现什么意外。
宋云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画,在中不溜的位置,最前面几张围观的人最多,贺兰韵挤进人群很快又出来了,脸色臭臭的。
宋云昭心想何必庸人自扰呢,她这种既不是学霸也不是学渣中不溜的学生,就一点也不好奇学霸的画作。
上也上不去(不想努力拼搏),下也下不来(多少要留点脸)的人,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心情会美丽很多。
宋叶熙其实也有点好奇的,但是瞧着宋云昭这么稳得住,莫名的自己也跟着稳住了,现在瞧着县主的神色,忽然就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有点小开心,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贺兰韵瞪着宋云昭,“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这有何难,头几名的闺秀那都是在京城素来有才名的,我这种脱了鞋也追不上的,何必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的贺兰韵,这嘴巴怎么就这么毒!
贺兰韵气呼呼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宋云昭与宋叶熙也跟着过去。
看着贺兰韵的神色,她笑着说道:“凡事都有利弊,你要这么想,不是最好的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被人追上觉都睡不好,不是最差的就不用怕被人骂酒囊饭袋丢人现眼,咱们这成绩,既能跟家里人交差,又能保住自己的名声,还不用挑灯夜战努力奋进,多好的事儿啊,不值得开心吗?”
嗯?
还能这么想的吗?
好像哪里不对劲,但是听起来很对的样子。
贺兰韵皱眉深思。
宋叶熙捂脸,好好一县主被云昭硬生生带歪了。
“有点道理。”
贺兰韵还是没想出哪里有坑,最后给与肯定的结论。
宋云昭一本正经的附和,“那是,我能骗你吗?如县主这般长得美,家世好,性子爽朗大方,样样如意的人,如果你琴棋书画再十分精通,还让别人怎么活,多少给人留点活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好吗?”
贺兰韵觉得很有道理,她都已经这么好了,确实没必要再争什么。
宋叶熙已经没脸看了,她就想问问云昭亏不亏心啊,这么忽悠人家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