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是四天、五天、一直到第六天的时候,就连村长刘茂也有些疑惑了。
这家伙,整天早出晚归的,而且每天都拉回来一大堆东西,也不让旁人看到。
究竟在搞什么玩意?
而且,他的钱究竟从哪里来的?坑蒙拐骗?不对啊!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了,谁还会再上当?
其他姑娘家的嫁妆?
也不对啊!吴招娣和苏如意没有嫁妆,而赵玲绮就是有嫁妆,也经不起他这么造啊!
更重要的是,钱佳宁的负债刘凌是怎么解决的?怎么那个吴员外也不来找了?
傍晚时分,终于安耐不住心中疑惑的刘茂,终是找到了刘凌的家门口。
村中之人,除了报丧并没有敲门的习惯,串门的时候,在门口便会呼喊主人的名字。
主人若是再家便会回应,若是家中没人,串门的叫两声,一般都会离去。
和平常一样,刘茂来到刘凌家门前之后,随即呼喊道:“刘凌,你在家吗?”
刘凌当然再家,而且已经等了刘茂很久了。
“在呢!”
说话间,刘凌迎了出来将门打开。
刘茂并不似旁人那般在门外和刘凌交谈,而是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我说啊,今年你家多了这么多人,这税收……”
一边说着,刘茂一边借着夕阳的光芒看向院子。
只见院子之内,正摆放着很多木质零件,而在屋子内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吱吱的转着。
刘茂顿时止住了税收的话题,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刘凌闻言立刻露出了一幅欲盖拟彰的表情说道:“没,没什么东西。”
说着,刘凌又从怀中取出了二两银子递给了刘茂,说道:“叔,这是我今年的税银,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
大周的税银总共分为三种。
其一是人头税,即所有大周的子民都要交税,其二是田亩税,种了大周的地,自然也要交税。
第三嘛,就是徭役,每年冬天由县衙派给各村各户,去修建大堤、城墙、疏通河道等干一些公家的活。
当然,不想去干活也行,只要交钱就行了,这样就可以免除徭役。
而身上若是有了功名,也就是成为了秀才、举人之类的,也可以免除一部分赋税。
其中,田亩税是一年百分之十,刘凌家有八亩地,种植小麦的话,一亩地大概有三百斤的收成。
这一季度的赋税便是二百四十斤小麦,折合银两便是一两多银子。
而人头税的话,则按着一人一年两百文钱来算,刘凌家如今有五个人便是整整的一两银子。
若是按着这种收法收下来的话,只要不碰上灾年,一家人是吃得饱的。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管上面政策多好,到了下面便全然变了味。
如淋尖踢斛,银两火耗等,随便贪污一些,便能将赋税再翻上一些。
若是心狠一些,再巧立名目收纳一些其他的赋税,也不是不可以的。
反正这些老农民又不知国家的政策,县太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进京告御状之类的,也只存在于话本小说的故事里,因为若是没有知县老爷给你批的条子,你只要出了县,便有可能被抓起来配充军。
当然,各地的地方官员们也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尽管他们会以各种方法加税,但却总是能把控好尺寸,让这些百姓们吃不饱,却也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