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爷爷年纪大了,这子女们都成家了,分家一事儿自然就提到日程上了。
长子要奉养父母,分了大头,大家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可这事儿就出在郝柏言的小叔身上,他因为小时候害过小儿麻痹,所以,到了快三十岁了,还孑然一身。
郝爷爷郝奶奶自然是心疼幼子几分,这长子不能委屈,幼子就更不能委屈了。
自然地,这只能对不起老二了。
不过老二继承了郝爷爷的手艺,是十里八乡的大厨子,有这么手艺,日子还能过的差了?
郝爷爷老两口一商量,便做出了分家的章程。
那个时候,郝柏言已经是能记事儿的时候了,对于自家老娘成天在家里咒骂的事儿,他记得清清楚楚。
其他的粮食田地三兄弟基本上都是平分的。
可是这事儿出在了房子上。郝爷爷手上有两处房产,可是有三个儿子啊。
最后,只好委屈郝贵贵一家五口分了两间房,而郝柏言的小叔,那个瘸子,一个人独占了大五间房。
老两口想要小儿子有个保障的心思,郝贵贵兄弟俩自然是能理解的。
陈翠翠想要闹腾,可是一向木讷的郝贵贵终于雄起了一回,死活地将自家婆娘摁在家里,要是想闹腾,那就离婚!
这个大旗祭出,陈翠翠果然地就老实了。休妻啥的,本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陈翠翠儿女都有三个了,要是因为不孝被休,那她也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过,郝贵贵也就只强硬了这么一回。后面的事儿就是一团烂泥了。
陈翠翠是个要强的,既然这公婆是偏心到没谱的,她偏生要过上好日子,让人人都羡慕了才是。
郝贵贵的手艺不差,他做人又厚道,这自然就受欢迎的不行。
陈翠翠自己一个人,家里家外地一手抓,放她男人出去挣。
很快地,在郝柏平两岁的时候,他们家便和村里打了招呼,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外加上举债,建了漂亮的一砖到底地新屋。
敞亮的堂屋,水泥面儿的灶台,无一不昭示着这是全村的头一份儿。
陈翠翠在暖屋的那日,逢人就说自己这两年的凄苦,暗暗地指着公婆偏心,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谁家的情况不知道,对于陈翠翠的泼辣要强,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陈翠翠的表现郝爸爸当然也是知道的,于是,这位农村汉子便觉得愧疚了,对不住妻子儿女了。
这之后,这位大老爷比面团更软了,家里的事儿都是陈翠翠说了算。
就是他老爹老娘的丧事儿,也是自己三兄弟平摊的。郝贵贵私底下别说是补贴自己兄弟了,就是一起说上两句话,陈翠翠都要在家里闹腾上一回。
是以,郝家二房就是独的很,兄弟姐妹地概不往来。至于小一辈儿的,就更甭提了。
郝柏平和几个堂兄弟们基本上话也没有两句的。到了现在,郝家才总算是将这些年借的外债陆陆续续地还清了。
可日子也是不好过,两个儿子,一个高中,一个初中,实在都是出的多,进的少啊……
郝柏言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没有多想,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上一世,郝柏言是在高三的上学期退学的,跟着郝贵贵,搭把手,学手艺。
郝柏言的手艺自然也就慢慢地磨练出来了,结婚以后,这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
他家老婆基本上就没下厨过,一双手保养的很好。方秋白也最在意自己的手了,平日里涂涂抹抹地,郝柏言尽管不明白她到底在意啥,可很是明智地没有开口过。
女人,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很,和她们将道理,简直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