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雨一停,他就与八阿哥一同去惠妃宫里探望,本来还说等会儿去跟汗阿玛请旨出宫呢,没想
到汗阿玛就派人去找了他。
大阿哥点头,他又转头看见五阿哥,秉着气死三阿哥的精神,他又问了一句:“五弟可还好?”
五阿哥有些受宠若惊,“多谢大哥关心,弟弟也很好。”
见大阿哥神色温和,他装着胆子问了一句,“大哥可有见过汗阿玛,不知汗阿玛找我们来所谓何事?”
听到这话,三阿哥也支起耳朵,大阿哥权当没看见,他大声说着:“见过,这场雨下的够大,我观汗阿玛神色并不太好。五弟住在宫里不知道,外面有房舍被冲塌,汗阿玛担心百姓,特意把咱们叫来,就是打算一起出宫去城郊看看。”
四阿哥也跟着一脸忧色,无论干旱还是大雨,亦或者其他灾害,受苦的终归是百姓。
这个话题比较沉重,大阿哥之后就连三阿哥都是一脸沉思不在说话。
康熙与太子坐在马车上,大阿哥等人骑马走在边上,加上各部的侍郎、尚书、几位重臣、禁军,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外走。
如今距离他入宫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内城的水量下去不少,堪堪淹没马蹄。路上所过之处不少人吆喝着,都在诉说这次大雨带来的麻烦。
他们并没有在内城停留,而是直奔外城。就像大阿哥说的,内城损坏并不严重,略微修整修整就好。比起内城,外城的喧哗声更重,康熙掀开轿帘往外看,大家脸上都带着慌张。
有人甚至坐在地上大哭,“这该
死的老天爷,我的粮食啊。”
三阿哥一直注视着康熙,见他直直的望着那人,赶紧下马过去,“这位,兄台,你这是?”
他并没有与老百姓接触过,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想了想还是用了兄台二字。
那人哭的正痛,忽听有人说话,擦擦眼睛看过去。
今日算是半微服,大家都穿的便装,尽管如此,三阿哥一身奢华还是与此处有些格格不入。再看他伸手又是马车又是护卫的,那人转过身就给三阿哥跪下,“爷啊,小的给您磕头,您可要救救小的。小的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被人抓住衣摆,三阿哥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可为了能在汗阿玛面前好好表现,他生生忍住了,“你别急,慢慢说。”
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抓那人的手,他只能任由对方抓着自己。
“还不是这场大雨给闹的,小的家里是开粮店的,本就是薄利的买卖,这场大雨实在太大,屋子里进了水,粮食,粮食都发芽了。”
说着说着他嚎啕大哭起来。本就指望这一屋子粮食赚些糊口钱,谁能想到老天爷它忽然就下了大雨呢。
也是他倒霉,为了贪图便宜,储存粮食的地方地势较低,一屋子的大水,把粮食全部泡在里面。如今天气又闷热,三天过去可不就发了芽。
这,三阿哥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求救似的看向众人。大阿哥直接转过四阿哥的头,两人低着头像是在商
量着什么,五阿哥同样不知所措,他想了想干脆加入大哥与四哥。
最后还是彭春走了出来,他对着那人说道:“你的粮食在哪,让我先看看。”
那人喜出望外,擦擦眼泪就站起来,“就在这呢。”
彭春跟着去看了看,确实已经开始发芽,他沉思一会儿,从身上取下一个荷包偷偷塞给他,“我这有些银子你先拿去买点吃的,你这粮食既然已经发芽,定然是不能在往外卖的,一会儿我会让人拉走。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粮食,按照市价折给你银子。”
粮食留下来,他也担心这人为了钱干出亏心事,像这种发芽的粮食吃得多了会中毒,还是他收起来的好。
那人虽然有些不太甘心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像他们这种小贩自有一套看人的本事。这群人一看就不好惹,他若听话还能回点本钱,若不然怕是就要给家里招祸了。
办妥此事,彭春去窗口与康熙禀报,康熙点头,“做的不错。”
彭春处理的法子不错,像这种发芽发霉的粮食确实要早早地控制起来。他转头对着太子说道,“这件事你先记下来,回头咱们就安排人专门办理此事。”
对三阿哥他也给出了评价:“老三心地不错,就是经历的事情太少,还缺乏锻炼。”
难得听汗阿玛夸赞老三,太子脸上的微笑差点维持不下去,他附和着点头,“确实啊,三弟是善良的。”
面上赞同,
心里默默给老三记下一笔。
别人又不是眼瞎看不见,他上赶着装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