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声音虽轻,但宁从言听得出,有些欢快。
“以前或许我有些散漫不知事,所幸你还小,日子还长。”
宁从言虽然不止想听到“嗯”
这个字,但他也知道,如今自己与安知意都还不合适,得慢慢来。
安知意却是不太懂他的意思,望着宁从言,“嗯?”
“你说为官好,还是经商好?”
宁从言没有过多解释,只问了安知意。
想起上一世,顾淮舟寒窗数十年,考上探花后,因着攀附权贵将自己置于死地,安知意就觉得权力场里,太多心思了,心中不喜。
“经商吧,手里有钱,还自由。”
安知意老老实实答道。“就像你爹这样的商人,手里的财富够多,也会有些权力,足矣。”
“我可能是再努力也做不到。但谁会嫌手里银子多呢。”
安知意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
宁从言看
了安知意提到银子时,眼中都闪烁着光芒,宛如财迷,既觉得好笑,又暗自下定了决心。
只不过,若是要经商,那还需要与宁家众人商量一下。毕竟,当初宁母那些话,言犹在耳。
这事,两人说的差不多了,也不再纠缠与此。
“对了,顾淮舟与姚家成亲后,便会和安家彻底划清界限,你打算如何?”
宁从言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你怎么确定,我还会……”
安知意没有问完接下来的话,但宁从言已经听明白了。
“你这么爱银子,他花了安家这么多,还给你找了这么多事,我才不信,你不记仇。”
宁从言开玩笑说道。实际上,他总是感觉到,安知意对顾淮舟有一种莫名的恨意。
而且,上次在有余坊争执时,顾淮舟起初说的那些话,直接让安知意变了脸色,失了分寸,他们必然还有些其他的恩怨。
只不过,安知意不说,他也就不想去问。但,也不愿意让顾淮舟好过。
安知意看着宁从言,仿佛想知道他是说的真的假的,随后,笑着问道:“宁少爷可有好办法?”
“小爷这么聪明,办法多得是。只不过,你想要他到如何程度?”
见安知意愿意依靠自己,宁从言心里十分开心。
“身败名裂,穷困潦倒,生不如死,可以?”
安知意脸上带着笑意,但眼底得恨意,却不加掩饰。
宁从言饶是知晓,他们或有恩怨,听到这话时,还是
心底有些触动。不禁问了一句:“他到底,做了何事?”
安知意听得分明,这语气中,带着的心疼。有那么一瞬,想要将自己重生的事,告知与他。
但,且不说这事多么荒诞,自己上一世为了顾淮舟做了好些不堪的事,他知晓后,还会像如今一般坚定吗?
安知意不敢赌,是以,低着头,久久没有开口。
宁从言见她不说话,背脊绷紧,握着梳子的手,也紧了不少,都能看到木齿将她的手嵌红了,心中疼惜之情更甚,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也顾不得男女礼仪,伸手去掰开她的手。
“我不问,只要你想,我便去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