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怎麼說話的呢?」孫大勝這時開了口:「這位是京城來的指揮使凌大人,帶把兵刃在身,那是官家特許的!」
七品指揮使,又是京官,自然比九品的地方縣丞要大,這縣丞聽罷先是一慌,但又想著京城禁軍指揮使,也管不得縣衙的事,便又穩住了神。
「凌大人,下官冒失,恕罪恕罪!」縣丞趕忙賠笑,轉而指了指小孩的屍體,又說到:「您也看到了,這就是野獸撕咬的傷口,自然是要按野獸傷人的案子來判嘛。」
「野獸為什麼傷人?」凌雲志反問道。
「凌大人說笑了,野獸傷人自然是為了果腹。」縣丞回到。
「那你再看看那傷口和臟器。」凌雲志也指了指小孩的屍體說。
縣丞哪敢多看一眼,便揚了揚手對屍體旁的衙快說到:「快看看,再看看!」
那衙快也覺著屍體上的傷口可怖,但又不得不轉頭查看,看了片刻之後才轉臉說:「屍體的心和脾沒了。」
聽到這話,人群中的沈十四,明顯感覺周圍的本地村民臉色都變了,不少人開始低聲的議論起來,一時間暗暗的議論聲,成了一片嘈雜。
「安靜一些!」縣丞見人群嘈雜了起來,便喊了一聲,等人們靜了下來,才又轉向凌雲志,語氣帶著一絲得意的說:「您看,凌大人,野獸吃了心和脾。」
「哼,庸才!」凌雲志聽罷,輕蔑的說了一句,然後繼續說到:「屍體腹中內臟器如此整齊,卻端端只少了心和脾,你家的野獸如此斯文挑食?」
縣丞聽罷,急忙看了一眼屍體旁的衙快,那衙快也懂意思,轉頭又查看了一遍傷口,正如凌雲志所說,雖然傷口有撕扯的痕跡,可屍體的臟器整齊,並沒有被破壞,端端只少了心和脾,像是有人刻意取了去。
那衙快見狀,轉臉又對縣丞點了點頭,這縣丞見衙快肯定了凌雲志的說法,便有了些許慌亂,連忙說到:「是是是,下官疏忽了,疏忽了!」
「大人啊,我們這裡臨近官道,平日裡來往的人多,幾乎沒有野獸靠近!」這時候那個原本哭喊著的男人,說到:「咱家的娃娃也聽話得很,叫她在家,絕不會出門,更不會天還沒亮就獨自跑去後山!」
「你是說,有人闖進你家,擄走了這娃娃,然後將其殺害?」縣丞聽罷,厲聲問那漢子:「方才你怎麼不說清楚?你是在愚弄本官嗎?」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那男人連聲說到,然後接著說:「只不過,是小民覺得不可能有人闖得進家中。」
「怎麼說?」凌雲志聽罷問那男人。
「村子臨近官道,雖說沒有野獸,但也偶有賊人出沒,平日村里人都謹慎,晚上閂上門之後,都會加上一把鎖,扣住門內。」那男人連忙說到:「今早出門前小民也看了,門和鎖都是完好的,那就沒人進過小民家門啊大人!」
「這就奇怪了!」聽了男人的話凌雲志自言自語了一句,想了片刻問:「你家在哪裡?」
「小民家就在這裡。」男人指向客棧旁的一棟小房子說到。
人群散開,凌雲志快步走到男人家門前,正如男人所說,這戶人家的門內,掛著一把大鎖,這鎖十分堅固,想要破壞必定會發出動靜,驚動屋裡人,不過此時,這大鎖並沒有損壞的痕跡,兩塊門板也是完好。
「這鎖雖能栓住門板,卻也不能完全鎖死。」跟過來的王夕洛,在凌雲志身後說了一句。
經過這麼一提醒,凌雲志拿起大鎖在門上比劃了一下,這把鎖有一截鎖鏈,鎖鏈套住門之後,這雙開的大門,依舊能打開一個半尺左右的縫隙。
「這也進不去啊!」凌雲志用手比劃了一下門縫說到。
「成人或許不行,但小娃娃卻可以。」王夕洛又看似無意的補了一句。
「兇手是個小娃娃?」凌雲志轉眼看向王夕洛,驚訝的問到。
「小娃娃就不能自己出來嗎?」王夕洛輕嘆了一口氣,微微擺了擺頭說。
「婦道人家,不要瞎起鬨。」可能是見王夕洛衣著素樸,那縣丞言語也不客氣:「那漢子也說了,他家娃娃聽話,不會半夜往外跑。」
「是魔童!」這時候,人群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對對對,一定是魔童!」人群里有人附和到:「魔童就專吃小娃娃的心脾!」
「而且魔童可以攝小娃娃的魂,讓娃娃自己個去找他!」還有人接話到:「從小家裡老人就是這麼說的!」
「哎呀,我就說今早起來,看到我家狗蛋兒,怎麼直挺挺的趴在門板上睡覺!」接著有人驚呼:「莫不就是被魔童攝了魂?還好我家門嚴實!」
聽到這裡,王夕洛不禁看向了沈十四懷裡的小包子,沈十四也不由在心裡嘀咕,早上這妮子也站著睡在了門口,而且當時她高舉著雙手,似乎是要去開門閂的模樣,莫不是真有能攝魂的魔童,出來禍害娃娃?。。。。。。
十八、驅之滅之皆無用
凌雲志又檢查了男人家的門閂,就算是小娃娃,要想從門外進屋,那也必須得用刀片或是薄硬的物件,伸入門縫,一點一點挑開門閂,才能打開那半尺的縫隙。
若是用刀片和薄硬物從外撥開門閂,必定要使一些力氣才行,那木質的門閂上,也一定會留下些痕跡,但這男人家的門閂上,並沒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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