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事情要兄妹两个商议下。”
闻言,简虚白想了想,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那我等一会吧!”
宋宜笑握着茶碗没说话,正琢磨着怎么单独跟简虚白说事情,纪粟却已体贴的找了个借口把锦熏喊走:“奴婢方才掉了件东西在外头,不知道能不能请锦熏姑娘帮着一起去找找?”
锦熏觉得这要求简直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博陵侯府的下人,是跟着宋宜笑来做客的,纪粟找谁帮忙不好,偏要找她?
无奈宋宜笑点了头,为免扫了自家主子颜面,只得疑疑惑惑的领命而去。
待这两人出去后,宋宜笑决定快刀斩乱麻,取出那枚秋葵黄玉佩,搁到桌上,小心翼翼的朝简虚白推过去,字斟句酌的道:“公爷厚爱,本不该不识抬举,无奈……”
“衡山王府有人为难你了?”
简虚白翻起桌上茶碗,给自己沏了盏茶水,才端起来,闻言又放了下去,利落的打断道,“还是你爹那边有什么话说?”
“……没有。”
宋宜笑顿了顿方道,“那天郡主叮嘱我暂时不要透露这事,如今无论是我娘还是我爹,都还不知道。”
简虚白“嗯”
了一声,不解道:“那你把玉佩还我做什么?”
“我觉得我蒲柳之姿,配不上您!”
宋宜笑定了定神,道,“所谓……”
“没事。”
谁想她的话再次被打断,简虚白呷了口茶水,漫不经心道,“娶妻娶德,我也不是那等惟貌是举的好色之徒。”
其实我觉得我长得不错!
你居然对着我说娶妻娶德!
你什么眼光!
宋宜笑默默咽了口血,虚伪的说道:“我德行也很浅薄……”
“场面上过得去就成了。”
简虚白一脸的无所谓,“你在上巳宴上不是做得很好?”
你还真是在那里看上我的啊?!
宋宜笑愕然良久,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上巳宴当日群芳汇聚,其中才貌双全者数不胜数,我在其中犹如萤虫之于皓月,不知公爷为何选中了我?”
“家世不算显贵,人品相貌都过得去,最重要的是识大体知进退。”
简虚白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道,“我对妻子的几个要求你都符合,恰好碰见,就是你了。”
宋宜笑:“……”
所以,她要感谢崔见怜的诬陷吗?
不但让她跟蒋慕葶、卫银练结下友谊,还误打误撞入了简虚白的眼?
“你好像不大愿意?”
简虚白见她沉默,似乎看出端倪,玩味一笑,“实在不愿意的话,说出来也无妨!”
这要搁在上巳宴之前,正急着离开衡山王府那潭水,纵然简虚白并非出于爱慕才提亲,宋宜笑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但上巳宴上,无论蒋慕葶还是卫银练都表达了想跟她做一家人的意愿,这人有了退路,难免就要多想一想。
比如说:“先不说简虚白方才的回答是否撒谎,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把我骗过门之后暗中下手灭口;就算他说的是真话,显然他娶我是觉得我适合做他妻子,而不是出于恋慕--就算我不求跟夫婿心心相印一生一世吧,可要过一辈子的人,这样随意的就决定了,实在叫人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