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这样也好……
阴司黄泉,义父,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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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情场高手女主vs高情商腹黑男主的故事
说起江焕,京城无人不耻,无人不笑。
长得是国色天香的脸,生得是遭人轻贱的命!
江焕这辈子嫁了四回!见识了各种形式的渣男,并深得其味!
老天都看不过眼,于是江焕重生了。
重生后的江焕,帕子一甩,不嫁了!收拾前世渣男的同时,准备养几个面首,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江焕买回了那个宛如谪仙的琴师……
脱下对方衣服的当晚,江焕看到了琴师贴身的篆名佩玉——叶适!江焕咽了口吐沫,该不会是前世扮猪吃老虎,拐走了梁朝江山的叶适吧?
叶适眯眯眼:怎么不继续脱了?
江焕心肝乱颤:若不然先缓两天?
02
烟阳镇,又名花镇。
镇子不大,宛如翡翠的浣花河穿镇而过,两岸长满玉兰树,每年春天玉兰花开遍浣花河畔,繁盛而不簇拥,夺目而不庸俗。
如今已是盛夏,玉兰已败,葱郁的绿叶大片的装点着浣花河,目光所及,处处是蓬勃的生命力。
这日晚间,夜幕已临,蝉鸣阵阵,晒了一日的苦热稍见退散,出门纳凉的男女老少,摇着蒲扇,在自家门前有说有笑,怡然自得。
浣花河下游玉兰林外的民家小院里,宋氏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姜汤从厨房出来,盈盈行至院西侧沈欢居住的小屋里。
宋氏二十七八的年纪,那弯柳眉间隐见丝丝愁意。沈欢这孩子前些日子贪玩落进浣花河里,所幸这些日子没有下雨,河水不急,李嫂家的孟女又救得及时,这才保住沈欢一条命。
沈欢是胞姐唯一的女儿,如今才七岁,正是花骨朵的年纪,竟险些让她折损在冰冷的河水里。想到此,宋氏眼眶泛红,心中不禁一阵后怕,不由打了寒战,手一颤,手中的姜汤险些洒出来。沈欢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便是跟着一起去,也不能抵消心头对姐姐的愧悔。
宋氏敛一敛心绪,掀起门帘走了进去,但见榻上,被子隆起一座小山,还不住地颤抖着,里面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咯咯’的笑声,显然是憋不住才发出来的。
宋氏见状,更忧心了。本以为这孩子受了惊吓,怎么也得好好哄几日,怎知,自打沈欢醒来,傻了半日后,便开始笑,总是偷偷窃喜,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捡了极大的便宜,半分没有死里逃生的惊恐!莫不是呛水伤了脑子?
宋氏将手中姜汤搁在窗边有些掉漆的矮柜上,行至沈欢塌边落座,面上漫过一丝即宠溺又无奈的微笑,伸出手,将沈欢罩在头上的被子取了下来。
一张白皙可爱的小脸映入眼帘,一双黑丢丢的大眼睛,望着宋氏提溜直转,任谁一看,便知这是个机灵的孩子。
沈欢一见尚在人世的姨母,心中像抹上了一层甜甜的蜜糖,蜜糖从她心底溢出来,在嘴角绽开一个甜暖的笑意。沈欢翻身起来,跪在榻上便扑进了宋氏的怀里,细细短短的手臂紧紧抱住宋氏的脖子,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地喊道:“姨母……”
前世,母亲早逝,宋氏后来因为通奸,被夫家的族人给浸了猪笼,自那以后,沈欢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撒娇的女性长辈!如今重生回来,看着活生生的姨母,沈欢心里,那是一百个高兴!
宋氏无奈的笑,沈欢自呛水醒来后,便愈发的黏她。宋氏抱住沈欢娇小的身子,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沈欢七岁的身子里,装着十六岁的魂儿,面对姨母这么哄孩子的动作,虽然很想笑,却也莫名的享受。
半晌,宋氏取下沈欢勾着她脖子的手臂,柔声哄道:“姨母喂欢儿喝姜汤好不好?”
到底落了水,虽是盛夏,还是驱驱寒的好,女孩子若是落下寒症,等上了岁数便是受不尽的苦处。
沈欢望着宋氏,梳着一对双丫髻的小脑袋,乖巧的点了点。
宋氏起身去拿了姜汤过来,用勺舀了,放在唇边吹一吹,又试试温度,方给沈欢喂下。
沈欢就着宋氏喂汤的手,一口一口的喝着,望着眼前温柔的姨母,脑中思绪横飞。
这样温柔贤淑的姨母,相夫教子,怎会因为通奸被浸猪笼?那样生生窒息而亡的凄惨,是前世深深纠缠着沈欢的一个噩梦,每每想起姨母惨死,心中便如刺进了一根锋利尖锐的刺,刺的沈欢生疼。
前世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堪,只隐隐记得一些大事,可是细节,沈欢这几日想了许久,也没能想起来。
她只记得,宋氏是在她被项竹收养的两年后惨死的,宋氏走后不出三月,姨夫杨显便迫不及待的娶了一个寡妇过门,但杨显跟那寡妇没过多久日子便和离了,过了些时日又娶了一个,然后不到两年又和离,总之,前世沈欢死的时候,杨显已经娶了第四个!
前世,姨母的死,义父的死,都成了她难以磨灭的遗憾,重来一次,要紧的人都还在。沈欢暗自咬唇,黑丢丢的双眸中闪过丝丝坚定。这一次,她一定要护着他们,让他们好好活着,除此之外,她也一定要找出前世给她下毒的人,然后跟自己在乎的人们,好好地生活下去。
义父和她的事,都在几年后发生的,先可放放,当务之急是姨母!
按照前世的记忆,项竹来此找她尚有一月时间,那么这一月里,她要查清楚姨母惨死的始末,她实在不信,温柔贤淑的宋氏,会与人通奸。
宋氏喂完沈欢姜汤,让沈欢躺好,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掖好被角,叮嘱她好好休息,便掩门走了出去。
刚喝完姜汤,沈欢肚子里暖烘烘的,这暖,是疼爱她的姨母一点点喂进她嘴里的,想着宋氏方才喂她时的关怀和宠溺,沈欢的心里也暖烘烘的,嘴角不由挂上一丝甜甜的笑意,不多时,便陷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沈欢耳中隐约钻入女人痛苦的哭喊声。
沈欢身子一凛,便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细细听去,竟是姨母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男人的咒骂声。
沈欢的心狠狠揪起,一把掀开被子,跳下榻,随手抓起一件衣服便出了自己房门,往姨母房中跑去。
沈欢夺门而入,但见宋氏倒在地上,满脸泪水,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左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表弟表妹两个小小的孩子紧紧蜷缩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出,只能低声抽泣。
杨显正要俯身去撕扯宋氏发髻,沈欢眉心一跳,夺步上前,护在姨母身边,厉声道:“弟弟妹妹尚在此处,姨夫这是做什么?”
被沈欢挡了,杨显更气,抬起手正要向沈欢脸上抽去,忽地想起他还要用沈欢去换刘员外的那五两银子,不能伤了她!想着,便生生将扬起手落了下来,背在身后,攥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