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那女史解释道:“昭训有所不知,据奴婢所闻,这次乐平公主的年宴,与以往不同。”
云昭训不以为然,但还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有何不同。”
那女史凑近了答道:“昭训应是听说过,乐平公主喜欢送些美姬给她那几个弟弟。”
云昭训冷哼了一声,她哪里不知道,东宫也被乐平公主送过。
女史接着道:“每逢年节,便是乐平公主往各府送美人的时候,往年这时乐平公主叫那几个王爷过去,便是挑美人的。可今年不同,奴婢听说,今年乐平公主特意嘱咐各府的王爷带王妃一起去。”
带王妃还怎么挑美人?云昭训眼睛一亮:“今年不送美人了?”
那女史点点头,“与往年相比,今年是彻彻底底的‘家宴’。”
“哦——”
云昭训若有所思道:“家宴……同为乐平公主的弟弟,若是各府王爷王妃都去,太子这个弟弟若是不去,岂不显得太子不敬长姊?”
“正是这个意思。”
云昭训想了想,道:“这年节下,太子正是与朝臣来往的时候,往年从不去公主府拜年,今年若去……”
“那太子会不会带太子妃去?”
那女史试探着问道。
“元氏?她去做什么?”
云昭训冷哼道,“一个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喘气的人,去了也只会扫兴,反倒惹得公主府晦气!”
云昭训想了想,反正太子妃的位子迟早是自己的,她替东宫行太子妃之事,也没什么大不妥。
她对乐平公主没有恶感,毕竟是太子的长姊,自己也应该敬重她。况且乐平公主日常对她的态度,也不像其他那些士族夫人一样眼高于顶,从未对自己冷嘲热讽,自有一派大公主的尊贵气度。
上次在乐平公主府虽不大愉快,但那是由于唐国公夫人的缘故,与公主府无甚干系。而且乐平公主到最后都给足了她面子,事后想想,也该给乐平公主道声不是。
若是太子妃去赴宴,只怕会扫了乐平公主的兴,丢了东宫的脸,反而对太子不好。
云昭训越想越觉得,此次家宴,自己必去不可,却丝毫没有顾及到,那请柬是给太子妃的。
云昭训对着铜镜左右看了一遍,真是浑身哪儿哪儿都好,不见丝毫的错处,脸上浮出一丝自得的笑来:“这明珠金衩,凤袍玉带,锁在这深宫实在可惜,不如就让它们显于人前,不至于白白浪费了!”
那女史凑上前,奉承道:“昭训能带这些珠钗重见天日,是天之幸也。”
这边云昭训盘算明明白白,可谁知太子竟然意向不大。
“初十啊!”
杨勇看着云昭训面露难色道:“那日我已跟高相和苏相约好了谈事,即便事后赶过去,想必阿姊那边的年宴已撤了吧!”
云昭训脸色不佳,“年节下,不去给自己的亲阿姊拜年,反而向着外臣,难怪皇后娘娘越来越看不上你了。”
杨勇面色一白:“我是太子,亦为储君,阿姊虽是长姊,于我也是君臣,哪有储君给臣子拜年的道理。”
云昭训不依不饶道:“太子又如何,难不成你当了太子,就不要阿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