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第一日就给乔嬷嬷下面子,乔嬷嬷来我这哭诉你也见到了,府里老人被她这么一个半大丫头羞辱,她下的哪是嬷嬷的面子,分明是做给我看的!”
“把嬷嬷赶走还不够,又拿着喜儿福儿的错处不放,降成了二等丫头,连屋都进不去,反倒提了一个叫什么小珀的粗使丫头放在身边,她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送去的丫头还比不上一个厨下烧火的会管院伺候人?”
她越讲越气急,声音都不自觉提高几分,幸亏偌大厅中就曾妈妈一人,没旁人听了去。
“我的夫人啊,您可悠着点讲吧。”
曾妈妈快走几步掩上门扇,“大姑娘再硬气,都这个年纪了,她早些迟些都是要嫁人的,您别跟她太较劲,让主君察觉到些什么才麻烦。”
“是她非跟我过不去!”
施绾柔拧了拧眉心,“我总觉得当年那事她瞧见了,所以才不惜在船上下杀手。”
曾妈妈自夫人嫁进林家后就跟在对方身边了,彼时夫人还只是一个处处谨慎小心、步步为营的姨娘,直到上京途中那事生
不管位置怎么变,夫人这性子没有变过。
“不能吧,当时场面多凶险混乱,大姑娘那时才多大,估计都吓晕过去了。”
“我就是自己也确定不下。”
她焦躁地摆摆手,不欲多说,连氏把她当作救命稻草的眼神自己还历历在目,根本没注意到是否还有一双小眼睛在暗处观察。
这日夜里,喜儿找到小珀请她去姑娘屋里通报一声,有要紧事,耽搁不得。
小珀得过姑娘吩咐,喜儿若有事禀报,偷偷带进来,是以趁院中四下无人时,二人来到还亮着灯火的书房处,姑娘正在研墨起笔,见喜儿来了,停下手中动作。
小珀将人带到便退了出去,这事瞧着机密,大姑娘既没叫她留下,说明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
“姑娘,曾妈妈让我”
书房里虽没外人,喜儿还是下意识地环顾一圈,“让我想办法跟着您去嘉木庄。”
“她给我几包药粉,叫我到了庄里下在您的饭食中。”
林越舟翘了翘嘴角,屈起手指敲在黄花梨嵌珐琅长条桌案上,无奈地摇摇头,“放这吧,知道是什么毒吗?”
“毒?”
喜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捧着药粉的双手突然颤巍起来,“曾妈妈说是泻药难道她们骗我给您下毒?”
喜儿扪心自问,耍威风占便宜这些事她常干,但真要取人性命,她可不敢,况且这还是主君闺女,她有几个脑袋敢给人家下毒?
“泻药?”
林越舟似笑非笑地拿起药粉包端详起来,施绾柔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之前还是水匪三毒液呢。
喜儿见她对包毒药笑起来,心里不禁怵,回头得再跟福儿念叨念叨,千万别做出什么背主的事儿,不然小命啥时候丢这院里了都不知道。
“你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