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做几道题目呢。
不过骂完也就没说什么了,宁光就自顾自的去洗洗刷刷。
这天天快黑的时候宁宗才回来,他表现的异常亢奋,晚上写作业时还有点难以集中精神,不住的看着家里人,很想沟通的样子,但最终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过了几天就提出来,他想练车,以后不要宁光接送了。
家里当然奇怪,问他为什么?
宁宗就说宁光车技不好,担心经过臭水沟,就是被化工厂排污的那条小溪的时候,会把自己摔下去。
而且新自行车本来就是为他买的,干嘛老是给宁光骑?
宁家对他的说法当然是连声叫好,宁福林还夸孙子这叫自强自立。
总之宁宗重新开始了学车,宁光不得不再次跟着他到场院上伺候着。她心里觉得很奇怪,因为宁宗从小受宠,不免娇气。而自行车虽然不算难吧,常人学起来最初肯定要摔几下的。宁宗之前就是摔了几次不想吃苦头才不学的。
可这次宁宗却表现的特别有毅力,摔了都没发脾气,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像是有某种充足的动力在支持他。
如此用了大概四五天就学会了,褚老婆子跟宁福林所以又夸他聪明,对照组是宁光,说宁光比他大,学的却慢,可见智商到底是不如宁宗的。
宁光认为这么说不公平,因为宁宗学的时候一家人围着他转,而且他想什么时候学就什么时候学,可自己学的时候根本没人管,唯一的叮嘱还是别把车摔坏了,学车的时间更是从做家务跟上学做作业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如果她有宁宗的条件,不必束手束脚的话,她没准学的比宁宗还快呢。
然而这些想法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腹诽。
不过不管怎么说,宁宗学会骑车之后她省了件事情。
这天宁光挽着一篮子脏衣服到村外的水坞洗,再次碰见了赵建国。
双方仍旧如这段时间以来的默契那样,毫无交流,一个在充当栈桥的楼板这头,一个在那头。
赵建国占据了靠近岸边的这头,宁光当然只能去离岸远的那头。
她走过去的时候发现楼板上湿漉漉的,以为赵建国之前在这儿洗过,所以沾了水,也没多想,谁知道一步踏出,脚下却踩了个什么东西,整个人一滑,连人带篮子朝旁边栽下去!
落水
宁光落水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是窒息的时候才感到死亡的威胁与本能的恐惧——这种感受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赵建国跟着就跳下水把她拉起来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已经展现出性别上的优势,足以将宁光没顶的水位,对于赵建国而言不过是踮起脚就能露出鼻子呼吸,宁光整个人连带还在滴水的衣物,跟她死活没有松开的篮子,男孩子只是深呼吸之后使劲儿一推,就把手脚发软的宁光推上楼板。
“刚才小亮他们过来玩了会玻璃珠,可能有落下的,被你踩上了。”
他跟着爬上楼板,抹了把脸上的水,忽然开口,闷闷的,不似往日镇定自若,“你找个地方躲一躲,我得把这几件衣服洗完再走。”
宁光呆呆的看着他,“哦”
了几声之后抓起篮子就走,走了几步总算回过神来,赶紧停下,这情况要是进村被看见了,少不得引起一番议论。她正犹豫要去那儿,赵建国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让她去不远处的草垛群里待着,那也是几年前赵建国建议宁光过夜的地方,四面都有草垛挡风,又人迹罕至,的确很适合宁光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