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入夜之后,雨势不减反增,头顶不时有惊雷闪现,带着闪光劈下来。
付司晨抱着炸鸡窝在沙上看电影,狗子趴在旁边一拱一拱。
雨夜,外面雷声轰鸣,手机信息栏不断弹出新消息,请广大市民不要滞留在空旷洼地,尽快撤离。
投影屏幕里正演到泰坦尼克将要沉没,电影抵达高潮,她却集中不了注意力,不停分神看手机。
几个小时前,薄光年给她打过电话之后,她就给鹿溪留了言,让她看到就给自己报平安。
但对面一直没有回复。
她有些惴惴。
雨这么大,这熊孩子,跑哪去了,连她都不搭理。
“叮”
一声轻响,微波炉里加热的披萨到了时间。
付司晨懒洋洋地不太想起来拿,看见手机屏幕信息栏一闪。
她飞快拿起来。
没用的老公我今晚回去。
付司晨失望知道了。
没用的老公你很不高兴
付司晨没有啊,但我睡得比较早,我让亨利四世给你开门好不好uua。
没用的老公
没用的老公亨利四世,是你养的,那条狗
付司晨抬起头,狗崽子正趴在她脚边打滚,她不跟它玩,这傻狗自己正乐得不行。
付司晨叼着炸鸡,打字是呀,你一走那么久,不知道吧。亨利四世现在可乖可乖,都会给人开门了。
没用的老公
那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显示了好几次,也一条消息都没过来。
付司晨心里突然有点开心,哼了个小调,刚要放下手机,就听见门铃响。
亨利四世比她警觉,立刻竖起耳朵站起来,在原地打转,狗狗眼不停往她这里瞟。
“这么快”
付司晨震惊,不情不愿地穿上拖鞋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哼,“都到门口了还什么消息,人民解放军叔叔的度还真是”
话卡在这里。
门前小灯亮了,光线从头顶倾落。她看到鹿溪手里拿着把大伞,鞋子头都被打湿了一些,穿着条乖巧得不行的小白裙子,正茫然又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外。
付司晨微怔半秒,赶紧拉住她“卧槽你跑哪儿去了,快进来。”
暂停电影,打开客厅大灯,屋内顿时一室亮堂。
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被门窗隔离在外。
室内温暖干燥,付司晨从柜子里拿了拖鞋,找到自己的睡衣给鹿溪,看着她默不作声地换完,才问“你淋雨了吗”
她刚刚观察过,鹿溪出门时拿的伞很大,身上只有鞋子和尾稍稍潮湿,并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果不其然,鹿溪摇头“没有。”
付司晨用热水给她泡蜂蜜柚子“挺好,你也不傻嘛,没有在雨里暴走。晚饭想吃什么我们家厨师请假回家了,我外卖给你叫一点。”
鹿溪茫然“吃”
她在脑子里检索一圈,什么也想不到。
有点头疼,“我不饿,就想坐一会儿。”
付司晨一下子乐了“就坐一会儿这语气是来串门的,敢情你等会儿还要走”
她从厨房走出来,亨利四世一路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她将柚子茶递给鹿溪“来。”
鹿溪道了声谢,袅袅热气在眼前升起,她一举一动都透着迟钝。
付司晨抱着狗点评“你仿佛被家暴之后,逃难出来的。”
鹿溪没有力气反驳“也差不多吧。”
“唉,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付司晨像模像样的叹息,事实上心里面,没觉得薄光年真会家暴小闺蜜。
中学时她在他们隔壁班,虽然跟薄光年不是同班同学,但从其他人那儿听说过不少他的事迹,偶尔几次走廊上撞见,她觉得薄光年看鹿溪的眼神,跟看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