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孩童的确长大,已经变成了翩翩少年。
记忆中的形象,也在此重树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甚至不敢去想象,赵凌霄已经成长这般。
于高头大马之上,俾睨呼延家,无人敢不臣服,无人敢不听命。
虽阔别多年,这次见面,对方出手便杀了他的二哥,鞭挞他的父亲,踩着呼延家多年积攒而下的威望轻贱如尘土。
但他心中却恨不起来!
没错,即便如此,呼延景安也难生恨意,这一切,错本就在呼延家啊!
如赵家没有赵凌霄,如依旧是那小城破败家族,今日又会是何等局面?
恐二哥的百骑,早就已经踏平了赵府,赵家的人流离失所,生死难料。
凡事都有因果,这点呼延景安自然懂得,于是他再度开口:“玉莹现在好吗?”
赵凌霄虽面无表情,言语冰冷,但还是说道:“生了一个儿子,姓赵,叫赵青川。”
匍匐在地的呼延烈身形一抖,想要开口,却终究没敢多言。
呼延景安却如回光返照般,面色带着一丝潮红:“好,玉莹无事便好,麻烦你将这封信带给她,替我和她说一声,对,对不起。”
话言刚落,呼延景安的手拿着信刚刚抬起,人便突然向后倒去,两个大夫连忙扶住,从身上掏出丹药喂了下去。
紧接着其中一位大夫开口道:“这位大人,如不马上救治,恐怕三少爷会死。”
赵凌霄下马,接过了那封血迹已经渗透纸张,但呼延景安晕倒时却仍没有撒开的信,问道:“你们能治?”
“可治!”
“那便去吧。”
赵凌霄对呼延景安已没了杀念,但别人,必须死!
呼延烈见他放过了自己三子,已经没有别的奢望,甚至准备好了命丧当场。
但赵凌霄却并未再看他一眼,“郡主何在!”
听闻这话,始终没有言语的郡主身形一震,这尊煞神为何要叫自己,我可没得罪过他啊?
但郡主仍旧不卑不亢的回应:“下官,在。”
赵凌霄身着黑衣,要比他官职低上不少,可从始至终,跟在队伍里的金衣都没开口,银衣更像随从,郡主又哪里敢托大。
“长老。”
赵凌霄回头看了一眼。
太上长老便把写好的公文扔了过去。
“本官乃捕宗执监堂堂主,赵凌霄,持宗主金令,代为巡视捕宗所属。”
“今日之事,虽有私怨,但也为公事。”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了赵凌霄的身份,竟然是捕宗执监堂的堂主!怪不得,怪不得都有金衣随行,这赵家,哪里还似先前耳闻,如呼延家没做出这等事来,今日恐怕又会是另外一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