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會犯這種錯,尤其是在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的毛孩子面前?!
「我以為,」梁丘言險些要脫口而出,立刻改口道:「還能以為是什麼?肯、肯定是小動物。那種。。。。。。很可愛的小動物。」
易解嗤笑,又在梁丘言的腦袋上拍了拍:「對啊。特別可愛。」
梁丘言一時分不清對方在說誰,仍舊渾身警惕,耳尖上幾欲滴血。
他原本想推開,但頭頂這隻手似乎能參透他的想法,溫涼的指尖在發跡穿梭時總是恰到好處,隱隱透著香氣,像立春前後拂過花枝的風。
這種罪惡的舒適感瘋狂鎮壓著梁丘言的理智,手心裡過電一般發麻。他忍耐許久,終於細不可聞地從喉嚨里發出「咕嚕」一聲,隨即紅著臉奮力攥住了易解的手腕,低喝道:
「可以了吧?!摸夠了沒有?!」
易解望著對方眼睫上顫動的兩顆生理性淚水,想去觸碰梁丘言露出的那半顆虎牙,卻不料被一口咬住,指腹上被瞬間刻出一連串印記。
梁丘言鬆開牙關,用指尖抵著易解的眉心:「當然!!你給我聽清楚,不要總是做一些挑戰我底線的事情。我雖然是Beta,但仍然可以做臨時性標記。你難道就不怕我哪天標記你麼?」
「為什麼要怕?」易解非但不畏懼,反而彎眸笑了。
他收回手,將那隻受傷的食指銜在唇間,細細舔舐著梁丘言留下的痕跡,又吻了一下,看著他道:
「所以,言哥究竟打算什麼時候標記我呢?」
「你?!」
梁丘言哪裡想到易解耍流氓手段也是數一數二的,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易解的食指,頓覺大腦缺氧,又發現此時車門已經解鎖,慌不擇路地撞開車門跳了下去。
第17章查理曼(2)
考慮半天,氣急敗壞的梁丘言最終還是決定先壓住怒火,不和那小子一般見識。自己在組織里的代號畢竟是「獅子」,只因為被兔子啃了尾巴就大發雷霆,也未免太掉價。
既然暫時奈何不了易解,倒不如先調整自己。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下回若是再遇上挑釁,一定要冷靜些。明明每次執行任務都能做到滴水不漏,最近竟然每回都如此輕易地跌進同一個坑裡,臉都他媽丟乾淨了。。。。。。
此外,梁丘言還有一點想不通。
易解好歹是個成年人,可剛才就算自己凶神惡煞地以「標記」為威脅,對方仍然笑意不減,甚至還直白地問出了那種問題。。。。。。他到底是真的不怕,還是根本就不懂什麼叫作「標記」?!
「言哥!你在等我麼?」
看著易解從身後歡快地跑到面前,低下頭等他發落,梁丘言忽然覺得這傢伙還是懂得多一點為妙——至少不會在遭遇鹹豬手的時候,以為對方在提供免費按摩。
只不過誰要是敢伸手,恐怕梁丘言會第一個替他剁了。
「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易解是何等聰明的人兒。一見梁丘言有收斂怒氣的趨勢,隨即趁熱打鐵,欠身向他致歉,還不忘悄悄觀察他的神情。
而梁丘言正擔心對方不給自己展現大度的機會,心想接下來的對局我可絕不會再讓你半步,便趁機饒了對方,拍著易解的肩膀安慰道:
「沒關係。是我的問題,剛才。。。。。。沒嚇到你吧?」
易解微頓,目光又向梁丘言的眼底探了探,垂眸:
「。。。。。。嗯。」
這反而出乎梁丘言的預想,卻沒敢立刻提出疑問,只是細微地質疑了一聲。
易解移開目光,聲音很輕:
「言哥,我、我其實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我聽說,捉弄一個人,可以傳達對他的喜歡。我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就姑且嘗試一下,沒想到會讓你那麼生氣。。。。。。是我的錯。」
「可是,那還不是因為,」他忽然認真起來,扶著梁丘言的肩膀道:「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表達感情了,所以很急切。。。。。。」
梁丘言發覺易解眼尾泛紅、泫然欲泣,猛地想起他那晚掉的眼淚來,指尖莫名有些灼痛,伸了手要去擦拭,易解卻直接將額頭抵在了他的肩上。
「我沒什麼經驗,也沒有你的閱歷,可唯獨拼了命地喜歡你。如果你不嫌棄,可不可以。。。。。。也嘗試一下喜歡我?」
由於易解低著頭,聲音全被悶在梁丘言的左胸腔里了。這些話的能量很集中,不是幼鹿,而是成年雄鹿,就這麼撒開四蹄、一頭撞死在心房上。
梁丘言怔怔地聽著。
沒道理啊。
這麼熱烈的表白,當真是說給我聽的?
梁丘言自高中畢業後,一直跟隨養父在「隕落」內部受訓。他從來都是抱著槍械入眠,隔絕一切干擾,從未有機會與什麼人成為情侶,也就更不知何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