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们女人?”
古羲失笑,摇了摇头转眸过来凝我,“知道为什么那所学校周边没有房子吗?”
我心中一紧,不适应他这种前一刻在开着玩笑,下一刻突然正经回到主题的调调。想了想,“是因为那边地基问题?”
说完自个都觉得不对,如果地基有问题,学校又怎么会造起来呢?
古羲不答反问:“那知道为什么那儿连盏路灯都没有吗?”
“不是没有,是不亮吧。”
刚刚走过去时我有留意到头顶悬着路灯,但好像经久不理灯都坏了,就好似那条街上大多数路灯都坏着。
“这儿又有个传闻,说是学校那边一到晚上就闹鬼,路灯修了又坏,是那些鬼魂害怕看到光的缘故。”
说到最后,古羲的语调变得很轻。
我盯着他,口齿清晰缓缓问:“你一直都跟我在一块,上哪听来这么多传闻?别跟我说是油坊的大叔说的。”
才不信光那一会功夫,大叔能给他讲这么多段故事,分明都是他编的。
却见他一脸无辜地眨了下眼,“你又不信?一场大火几乎烧了半个镇,逃出来的人也罢了,没逃出来的呢?尸骨无存!怨气能散得了吗?”
原本我并不惧怕,可他说得阴森森的,且刚好在他话落时房间的灯闪了两下,一下子我的寒毛竖了起来。再看他身旁那黑漆漆的窗户,不觉心头打了个颤。
更甚的,古羲突然肃了神色,“你别回头。”
我颤着声问:“怎么了?”
他在一步一步靠近,神色是从没有见过的小心翼翼。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竟然感觉后颈上毛毛的。恐惧之所以会威力那么大,主要是因为人的想象力会蔓延,把不知想成各种可能。
古羲已经到了身前,看着他缓缓抬手,向我脑后伸去。这时我的神经都已经绷紧了,然而下一秒突觉他的掌扶住我后脑,而他欺压下来,唇舌铺天盖地侵占我的气息。
这才反应过来又被他糊弄了,懊恼地挣扎。他也没勉强,只含笑而问:“动什么?我这不是在帮你驱鬼嘛。”
我恼怒低吼:“驱鬼你个头!”
他又压下来在唇上啄了一口,一脸理所当然地质问:“谁让你在楼下墨迹这么久的,故意让我在楼道里喂蚊子呢?”
我重重地哼声,真不想理他。可他却把我拉了起身,揽着走到了窗边,“看下面。”
“你又想干嘛?是又要说这窗户外会有鬼爬上来吗?”
“有没有鬼爬窗不晓得,只知道咱们现在踩着的是十多年前邮局的屋顶。”
我怔住,扭头看回他,“你说什么?”
他说:“火势蔓延到邮局这基本上就被扑灭了。后来邮局关门,被镇上的人买下翻新开了这家旅馆。也就是说,你收到的那七封笔友的来信,都从这里出发。”
话题转得太快一时反应不过来,怔然而问:“怎么会这么巧?”
古羲抿唇而笑,眼神却在变冷,“不是巧,是有只手在把我们推来这。”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不懂了。
“粮油店老板是当年邮局的邮差,这家旅馆本是邮局,这个镇本来没有学校却在火灾之后建了所小学,而那个位置刚好是火种根起处。这些本该是散乱无章的信息,让你碰上其中一个都是运气,却偏偏在我们来的第一天都汇聚而来。”
我依旧不懂,“这些信息难道不是你事先查到的吗?”
古羲的嘴角浮起淡淡的讥讽,看向窗外漆黑的街道:“你当童英有通天本事?即使通过你信封反面的收到方邮戳与前面邮戳的残留痕迹来查到信件来自布林镇,中国那么大,要找一个地图上不存在的地方,堪比海底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