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邊圳的忍耐快要消磨乾淨,沈靳才再次抬起眼來,對上了他的視線:「我介意和別人共享伴侶,名義上的也不行。」
介意卻推他給別的omega,就像在試他的反應一樣。
邊圳臉色難看得從沙發上站起,徑直跨到跟前,強硬得將他給按倒。
滿身戾氣的信息素毫無阻攔得涌過來,熟悉的感覺讓沈靳眉頭緊蹙——邊圳的易感期到了。
伴侶之間的易感期會相互影響,大多臨近甚至同時,也難怪對方的情緒會這般異樣得起伏。
a1pha沒給他思忖的間隙,俯身靠近他的脖子,了當得咬破了他的腺體。
第十四章
邊圳睡足醒來時,沈靳並不在家,房間的窗戶大開著,浴室里有用過的痕跡,地上的瓷磚還是濕的。
他起身去客廳翻出把剪刀,把身上的繃帶拆了,沖了個澡,又用碘酒擦拭了腹部上有些開裂的傷口。
做完這一切後,邊圳沒再去重包紮,大喇喇得坐在了沙發上。
那傷口乍一看很是駭人,手臂肩膀腿上,擦傷和淤青也到處都是。
做的時候沈靳好幾次走神,都是在看他身上的傷。
放在沙發扶手上充電的手機屏幕亮起,邊圳拿到手劃拉了下未接和未讀。
兩天前邊潔給他發過消息,問他有沒有去醫院做復健,沒得到回覆的隔天她又問手機怎麼關機了,是哪裡不舒服。
邊圳手指敲了敲剛要回她,邊潔就打了過來。
「你總算是開機了,」電話一接通,對方就呼出了一口氣,「你想嚇死我是不是,消息也不回,復健治療也沒去。」
要不是這兩天抽不出身來,又想著有沈靳在,應該不至於出什麼事,她早就找過去了。
「我沒事,」邊圳平心定氣得答道,「醫院明天去。」
很普通平常的回答,邊潔卻還是覺出了差異,a1pha弟弟的語氣似乎有著微妙的不同。
哪怕是隔著電話,她也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情緒,就像是注射過鎮定劑一樣,穩定得異常。
「……真的沒事嗎?」
她不確信得追問道:「沈靳呢,他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沒有,」邊圳慢騰騰得掃了一眼屋內,無端得篤定,「他去了公司。」
「你們……」
邊潔握著手機欲言又止,她想問他們相處得還好嗎,要不要先分開。
讓缺了記憶又對a1pha信息素反感的邊圳,和同為a1pha的伴侶共處,她總認為不太穩妥。
「我說過沒事,」邊圳低頭看著小腹上猙獰的傷口,站起身去臥室找了件衣服套上,準備出門,「先掛了。」
他忽然覺得即便是去公司也不行,只要對方不在他的視線所及範圍內,都會讓他沒有安全感。
沈靳晚了一個小時下班,桌上的手機振了振,他才收拾東西去了一樓的咖啡廳。
路上他碰到了同事,對方同他打了招呼,瞥見他脖子上的慘狀,眼裡閃過了一絲詫異。
「沈靳!」
沈靳剛走進店裡,坐在靠窗位置的beta女人就晃著手示意他。
「我的媽呀,你這怎麼搞的,」他人到了跟前,白淨才注意到他微開的衣領下,被咬得慘不忍睹的腺體,剛夾起的方糖噗通掉進了杯子裡,「真不用去趟醫院嗎,還是我馬上幫你報警?」
她長這麼大,從沒見哪個a1pha的腺體被咬成過這副德性,甚至佩服對方能毫不在意旁人的視線,都沒有刻意遮擋一下。
「不是說有好消息嗎,」沈靳不露神色得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是什麼。」
「哦對對對,」白淨拿起旁邊的皮包,從裡頭摸出了一張喜帖來,「上個月的大學同學會你沒去就算了,我下個月擺酒,你可一定要來啊。」
「結婚了。」
「對啊,還是之前那個,」白淨給他看手上的戒指,又瞧了眼沈靳脖子上的痕跡,「你呢,還跟邊圳在一塊兒嗎?」
能下手這麼狠的,她感覺除了邊圳,好像也不可能是別人了。
白淨對邊圳的印象很深刻,顯而易見的高數值a1pha,走到哪兒都很惹眼,而且是她認識的人當中,家底最厚的一個。
她記得第一次去邊圳住的公寓,是因為小組作業,對方一直待在樓上,身邊的a1pha和omega同學卻說屋裡的信息素壓抑到令人喘不過氣。
白淨是beta,感受不到這些,只覺得這個人不好相處,如果不是因為沈靳,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這句話是對的,她最開始並不清楚,要不是身邊的朋友認出了邊圳,她都以為對方家裡的有錢,是她認知里的那種有錢。
然而事實上,邊圳的父親母親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每個人單拎出來,都是有背景有底子的。
再後來大三那年,白淨去做兼職,被學姐帶去了一個有錢人的聚會當服務生。
那是個很沉悶不快的場合,被邀請來的百分之九十都是a1pha。
她擺弄著桌上的酒杯,聽到不遠處的某個a1pha在同別人談笑:「伴侶?你真信那個a1pha會是他的伴侶?」
「那還不是怕人嚼舌根才這麼說,邊家的人要臉面,你想他找個a1pha圖什麼,不就是圖操起來更帶勁,沒有後顧之憂,比omega方便嗎。」
「喂,」旁邊的人提醒他道,「少說兩句吧,你不是想跟邊家攀關係嗎,嘴上悠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