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完成了學業,搬到了一起住,工作逐漸步入正軌,直到邊圳出了一場車禍。
糖醋排骨在鍋里咕嚕作響,沈靳收回神用鍋鏟翻了下,黃糖牢牢得黏在鍋底,他聞到了糊掉的味道。
燒糊的一盤排骨,蝦炒西藍花,再加上紫菜蛋花湯,他把菜端上了桌,示意剛做完複查回來的a1pha吃飯。
邊圳坐在了他對面,皺眉盯著他衣領口露出的半截阻隔貼——對方的易感期過了已有兩三天,卻還是一直貼著那玩意,似乎謹慎得過了頭。
他一向厭惡的a1pha味道,現在被捂得嚴嚴實實聞不到了,心裡反倒是浮躁起來。
「周末我要回一趟家,手機修好了,」沈靳從包里摸出了他車禍時用的那個,放在了桌上,「可以正常使用。」
機殼更換過,看上去像嶄的般,邊圳拿在手上翻了翻,大多的資料都還在。
他划動屏幕簡單得查看,在通訊欄里找到了沈靳的名字。
消息發得頻繁,不過全是些很日常的對話。
路上堵車了,下午要連軸開會,合作方聽不懂人話,昨天吃的燒魚今天又想了。
最後一條信息是在車禍的前一天,他說還有幾天才能回來,沈靳回了個好。
他問過助理,出事前自己開車去外地出差,沒要人跟,也不曾同對方提及確切的返程日期。
「什麼事情。」
邊圳粗略掃過,收起了手機,抬眼看著坐下來的男人。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但沈靳還是聽懂了,回答他:「沒什麼事,就是回去看看。」
他的解釋缺乏信服力,邊圳微揚著下巴又問道:「那我呢。」
「你不是說我們是伴侶,我不能去?」
伴侶這個稱呼像是什麼把柄,充滿著諷刺,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框在框架里審度掂量。
不是不能去,而是沒去過,他們交往的這五年,邊圳和他的父母並沒有正式見過面。
雖然父親在電話里提過,讓對方來家裡吃頓便飯,但現下顯然不是什麼好的時機。
「你想去就去,」沈靳吃著飯安靜了半分鐘,隨後說道,「周六我要加班,去吃晚飯吧。」
邊圳的到來,對沈靳的父母來說是個意外之喜。
只在談話里出現過的a1pha,終於切切實實得站在了面前,omega母親頭一句就忍不住感嘆道:「哦喲吃什麼長的呀,個頭老高了。」
「你這是什麼話,」沈靳的父親在旁邊笑得無奈,「沈靳不也差不多嗎。」
身高是差不過幾公分,但邊圳的骨架更大,看上去比身形勻稱的沈靳要板實好些。
「你也是,」她轉頭又埋怨a1pha兒子道,「都不提前說一聲,我一點準備也沒有,做的全是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