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晴被她亲得全身软,本能地伸手圈着她的脖子,挺起身与她贴近。穆罗云见他这般动情的样子,心里又甜又软,喊了一声“阿晴”
,牙齿轻轻碰了碰他胸前的朱果,用力吮了下。
“啊——”
冯晴只觉得身子一烫,一阵热流在体内滑过,方才闷胀着作痛的腹中也轻松了不少,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穆罗云见他身下的池水已染了丝丝血色,终是放下心来,松了口气,抱着他回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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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演技
温子墨自现自己似是再度怀有身孕之后,就已请相熟的太医诊治过,确认腹中孩子已两月有余,且胎息强健,心中自是十分欢喜。
穆罗云对他确实是一向十分宠爱,否则也不会让他代掌后宫大权七年之久。他对穆罗云虽说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穆罗云毕竟面容俊雅,又一贯待他不错,让他受尽尊荣。如今这一个多月忽然变了态度,不但对冯晴呵护宠爱有加,还为此疏远了后宫众人,竟一次都未到过他宫中。他即使心中并不深爱穆罗云,也觉得十分郁闷不乐。
但他毕竟不是只会伤春悲秋的小儿女,心中郁郁一阵,便寻思破解之道。以期夺回皇帝的宠爱。
而李敏非虽知他怀孕之事,在钟晴宫请安时却从不说破,温子墨心知他是存了隔岸观火的心思,但也并无意与他计较。自顾自地每日带着其他君侍、从侍来向冯晴请安问好。偶尔遇上尚未去早朝的穆罗云,更是温婉小意,礼数周到。穆罗云对此似乎毫无所觉,对众多侍人也是十分平淡。
自那一日冯晴醒来后,每每见到穆罗云就有些不自在。穆罗云倒是十分坦然,依旧每日来钟晴宫陪他和儿子用饭,然后留在钟晴宫过夜。
冯晴身上不爽利,原本不愿让她睡在身边,穆罗云却并不在意,每日里只把人搂在怀里,给他取暖。即使日常闲坐着看书下棋,也喜欢把他拥着,手掌覆在他小腹上。宫中伺候的各个都是人精,却都还是第一次瞧见皇帝如此温柔细致地待一个男子,初时还对皇帝战战兢兢,过了几日,有些胆子大些的,见到皇帝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免不了暗自偷笑。
冯晴起初有些尴尬,穆罗云却是浑然不在意,时日长了,冯晴索性也不去管她。两人之间倒也十分和谐。但冯晴身子毕竟十分不好,这几日在经期之中,就一直恹恹乏力,穆罗云怕他吃力,便嘱宫人瞧着他,每日后宫众人请安问事,不许过一个时辰。
秋去冬来,穆罗云顾念天气寒冷,百官也不易,故而把早朝时间往后挪了一个时辰。这几日恰逢冬祭将至,事务繁杂。穆罗云下了朝后还要在御书房与几个礼部官员商议祭祀礼仪,简直一刻都不得闲。
她少年继位,国家又是太平富足,待朝政一向只用七分心思,浅娘也是难得见她这般操劳,笑着奉了茶:“陛下,您都批了半天折子了,该歇会儿了。”
“唔,快批完了,”
穆罗云放下手头最后一份折子,伸了个懒腰,才接过她的茶:“这些官员废话太多,有正经事的不到一半。回头得给她们立个规矩,请安的奏折不许过三行。唔,这茶不错,新进贡的茶叶么?”
浅娘笑着摇头,其实穆罗云自己问出口也就想到了,现在已是冬季,怎么也不可能有新茶进贡。因此又将茶水品了品,兀自笑了起来:“好心思,这是将梅花入了茶,怪不得有一股清清冷冷的香气。”
“陛下一猜就中了。”
浅娘笑着应承,又命人奉上了梅花形状的糕点。
穆罗云这次倒是不惊讶了,心知肯定是有人刻意做了拿来讨好自己的,不由勾了勾唇:“是谁这么有心思?”
“回陛下,是书墨阁的温君侍命人送来的。”
“哦,果真是他,”
穆罗云似是也猜到了,饶有心情地尝了一口点心,似乎被勾起了兴趣:“今日下了第一场雪,咱们去御花园逛逛。看看那几棵梅树。”
入冬的第一场雪下得并不大,断断续续地下了半天,也才积了薄薄的一层。穆罗云只带了随身的几个宫人。刚走近梅林,便听见人声笑语。
稍高一些的声音似乎十分恭敬,一直在劝另一人早些回去,以免受了寒。而另一个声音低柔,听得并不十分清楚。穆罗云摆摆手让众人停下了,自走近了一些。
“雪水煮这梅茶最是合适,多取一些再回去吧。”
“可是君侍,您都在这待了半天了,要是受了凉可怎么好啊。”
“没事,哪里就有那么娇贵。”
“君侍,您这又是何苦呢,巴巴地送了东西去,却又不叫陛下知道您的苦心。”
宫人似乎十分不满,抱怨道:“陛下怕是早把咱们书墨阁忘到脑后了,枉您自己还病着呢,听说她胃口不好,就日思夜想地做些新奇点心送去。”
“住口,陛下是忙国事呢,怎么怎么是忘了我纵是陛下真的忘了,也是我我甘愿的。”
被宫人劝说的显然就是温子墨,他虽奉上了茶和点心,却也没有全然的把握穆罗云一定会来这儿,但他生性坚忍,既定了计划,就十分有耐性,一边与宫人照着计划说话,一边朝手心呵了呵气,就要继续收集雪水。一转头,却见几步开外已悄然站了一个人。这人明黄衣袍,眉目俊雅,不是穆罗云又是谁。
“陛下”
他似乎有些吃惊,又有些激动,放下手里的东西朝自己疾走几步,才想起来要行礼。慌忙地要跪下。
穆罗云心里简直要笑出声来,暗暗夸了声好演技,若不是她早已知道这人对自己并无爱意,谁能抵得过眼前这看似满副心思都为她考虑,见了她又惊喜又羞怯的男子?
“诶,快免礼,”
穆罗云原本只是觉得他心机沉重且表里不一,又对自己颇为凉薄,但人为自己考虑也算是本性。何况两人还育有一女,因此对他倒也说不上有多厌恶,只是有意疏远罢了。
如今看他这环环相扣布置周密,显然心思细密。而冯晴身子差精神不佳,又对后宫的事不甚上心,自己又不可能十二个时辰不相离,因此已是动了替冯晴将这温子墨除去的心思。见他这情深爱重的模样,心里着实倒足了胃口,面上却丝毫不显,一伸手就把他挽住了:“雪地这么凉,跪出个好歹,岂不是叫朕心疼?”
温子墨一听这话,眼中便红了,似是难以控制心里的委屈,捏着她的袍袖,垂下了眼眸:“陛下尽拿好听的话来哄我,分明分明是”
“是什么?”
“分明是与君后情投意合,就把子墨忘在脑后了。”
温子墨咬了咬唇,似乎是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完,就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看着她。
穆罗云心中暗自称奇,心道这温子墨倒是对她的心思揣摩得十分精准。她喜欢看后宫中人撒娇,内心却不喜欢后宫诸人争锋。
但是,他做出的这般情态,显是一个为情痴迷的可人,深爱她,知道她喜欢了旁人会吃醋,但是,却又能忍着委屈为她取雪烹茶。端的是对她情根深种无法自拔的模样。